出了刑部大牢,姜知意坐着轿子又兜兜转转进了后宫。
回到碧梧轩,连早膳都不用了,就疲惫地歇下了。
等起来再用过午膳,祁景渊安排教她下棋的女官就到了。
许是福寿的话带到了,祁景渊还派人赏了她一副棋具来安抚她。
黑金描金的棋盒里,放着黑白双色的玛瑙棋子,触手温润,叫人瞧着就喜欢。
姜知意高兴地接了后,就跟着女官学起了下棋。
她待人温和,丝毫没有颐指气使,女官心里妥帖,教得更认真了。
当夜是兰美人侍寝,不知多少人咬碎银牙,反正姜知意安稳地睡了。
如今宫里有孕的只有舒昭仪和林宝林两人,不过新人络绎不绝,有孕是迟早的事。
次日请安的时候,兰美人不免就被挤兑了。
容贵妃看着她粉面桃腮的样子,当即就没好气地说:“兰美人深受皇上宠幸,就是迟迟不见好消息啊。”
“许是嫔妾不像容贵妃娘娘一样福泽深厚。”兰美人不软不硬地顶回去了。
容贵妃瞧着她不为所动的样子,当下就话头一转,朝着姜知意不怀好意地说:“姜才人你父亲贪污受贿,皇上能留下他一条命,这可是皇上赏的恩情,姜才人可不要心怀怨恨。”
张御女此时像是终于找到机会般,刻薄地开口:“容贵妃娘娘所言极是,要是嫔妾父亲犯下如此错事,嫔妾定没有脸面再见皇上。”
姜知意直接无视聒噪的张御女,不咸不淡地说:“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嫔妾父亲犯错,自该受罚,皇上处事公正,嫔妾自然服气,又岂会不满?”
容贵妃冷笑道:“但愿姜才人你能一直如此受宠下去。”
她心里恨得不行,废了一个李御女也没把姜才人拉下去,反而让她在皇上面前更露脸了。
还想说些讥讽的话时,就看到皇后出来后,容贵妃只能不甘地闭上嘴,瞪了姜知意一眼。
众人给皇后请安坐下后,就看见何选侍羞红着脸站了起来:“嫔妾今日起身后,恶心得厉害,月事也许久未见,嫔妾怀疑……”
听了这话,皇后也高兴起来:“去请太医来,给她看看。”
容贵妃此刻脸色很不好看,何选侍依附皇后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她有孕,若是生下来,不是叫皇后白得一个孩子吗?
她心气不顺得很,眼神来回在何选侍身上打转,把何选侍看得坐立难安。
很快张太医就到了,给何选侍把脉后,乐呵地说道:“恭喜皇后娘娘,何选侍确实有了两个月身孕,如今母体康健,胎像稳固。”
皇后听了后,高兴地说:“赏何选侍。”
何选侍也是激动地谢恩,和她同住的陈选侍此时也是高兴地向她道喜。
惠妃也笑着说:皇后娘娘仁慈,宫里如今三人有孕了。”
不管众人心里怎么想,此刻面上都露出笑容给她道喜,凤藻宫里其乐融融。
容贵妃瞧着欢喜的何选侍,心里烦躁不已,可在皇后的凤藻宫,她也不能明晃晃地挤兑她,只能憋着一口气。
“何选侍,你好好养胎,缺了什么,都跟本宫说。”皇后笑着说。
何选侍害羞起身行礼:“多谢皇后娘娘,有娘娘这句话,嫔妾就安心多了。”
她心里想得很好,此时宫内已有两人有孕,她再爆出有孕,就没这么打眼了。
况且这胎生下后,要是皇后娘娘抱去,她今后的荣华富贵一定少不了。
只有兰美人看着一脸喜气洋洋的何选侍,心中酸涩不已,明明她比何选侍得宠多了,可偏偏一直不见好消息。
请安结束后,她回了飞霞阁就落了泪。
贴身宫女雅琴着急地安慰她:“美人别哭了,小心伤身啊。”
兰美人的泪像珠子一样落下,委屈地说:“进宫都要半年了,我也算得宠,连何选侍都能有孕,怎么我就不行呢?”
她的祖父虽官至太傅,可已经致仕,如今家里全靠父亲撑着了,其他叔伯都不争气,只是寻常小官,帮衬不了父亲。
可父亲如今只是从三品的国子监祭酒,再想往上走,可全看皇上心意了。
家里人未尝没有更大的野心,没少催促她早日诞下皇嗣,她心里也急得很,喝了不少补药,可就是没用。
一旁的雅颂也跟着着急,她思索半天,小声地说道:“美人,会不会……被人暗中做了些手脚?”
兰美人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