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不敢推辞,恭敬地领命了。
姜知意站在何选侍的东侧殿外,好好打量了一番,丽瑞轩太小了,只住了何选侍和陈选侍两人。
此刻陈选侍也一脸无措地陪伴在何选侍身旁,不时小声地安慰她。
何选侍小产后,来看望她的嫔妃,虽说面上都是一片惋惜,可眼底里都藏着笑意呢。
真要叫何选侍把这胎生下来,巴上皇后,那就是多个劲敌了。
何选侍这胎落得好啊,叫她们松了口气。
很快,张太医脸色大变,战战兢兢地说:“回皇后娘娘,微臣仔细把脉一番后,发现何选侍体内有极少量的寒凉之物,何选侍应当接触不多。”
何选侍听了这话,惊恐地说:“嫔妾这些日子总觉得腰酸,本以为是自个坐得太久了。就因为这样,嫔妾才多走动了些。”
“这幕后之人心肠歹毒,谋害嫔妾和皇嗣,请皇后娘娘明察!”
这话一出,周围的嫔妃们都停止了交谈,眼神不断来回打转着,好似要找出哪个心怀不轨的人来。
陈选侍听了后害怕极了,正是她提议的何选侍平日里多走走,她生怕何选侍也怪罪她。
她慌乱的表情自然没逃过一直注视着她们的容贵妃,陈选侍,你在害怕什么?莫不是就是你陷害的何选侍?”
“嫔妾不是,嫔妾……只是看何选侍一直说自己腰酸,嫔妾就叫她绕着丽瑞轩多走走。除此之外,嫔妾真的什么都没干。”陈选侍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
可此时承受丧子之痛的何选侍,脑海中那根理智的弦忽然断了,她忍着剧痛起身,用力掌掴了陈选侍一巴掌,恶狠狠地说:“一定是你,我和你同住丽瑞轩,除了你我谁也没接触过。”
“定是你看我有孕在身,羡慕妒忌我,故意引得我小产,你这个恶毒的人!”
何选侍说得声嘶力竭,掷地有声,叫不少人都怀疑地看着一脸无措的陈御女。
“嫔妾没有,嫔妾一直安分守己,何选侍有孕后也对她照顾有加,嫔妾真的没做过这些事。”陈选侍瘫坐在地上,额间急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可她嘴笨,说来说去都澄清不了嫌疑,倒叫自己陷入困境。
徐良人同情地看了一眼何选侍说道:“皇后娘娘,不如叫人搜陈选侍的西侧殿,她若是下了药,说不定还留着痕迹呢。”
自从她小产后,可就再也没侍寝过了,徐良人后知后觉自己这是失了帝心,心里是越发痛恨心肠歹毒的人。
皇后同意了,宫正司的人立刻就去陈选侍的西侧殿搜查起来。
陈选侍眼泪夺眶而出,委屈得不行,可偏偏丝毫不敢阻拦。
很快,元德就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了几身陈选侍的衣裳。
“启禀皇后娘娘,奴才们发现陈选侍的衣裳里有股不寻常的香味,叫太医辨别后,乃是麝香的味道。”
何选侍赤红着双眼,怒斥道:“陈选侍你这个小人,装作一副好心的样子陪在我身边,这几身衣裳你日日换着穿,就是故意让我闻到麝香的味道。”
陈选侍慌乱极了,她哭着辩解:“嫔妾冤枉啊,嫔妾哪来的麝香啊?嫔妾陪在何选侍身边,也只是想让她拉嫔妾一把啊。”
容贵妃没耐心地说:“你跟何选侍同住,不仅提议她多走动,还将麝香熏在衣裳上,宫里岂能容得下你这般歹毒之人。”
陈选侍此时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只是坐在地上哭着说冤枉。
她的宫女鸣翠此刻也六神无主,叫人看了就起疑。
果然袁充容就指着她说:“臣妾瞧着这宫女心里藏了不少事呢。”
鸣翠立刻吓得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皇后娘娘恕罪,都是选侍叫奴婢做的。”
陈选侍此刻震惊地看着她,只见鸣翠泪如雨下地说:“何选侍说自己有孕让皇后娘娘都高看她一眼,在丽瑞轩里嚣张跋扈惯了,我家选侍整日里被她欺负。”
“我家选侍实在受不了了,就想报复何选侍一把,就让奴婢将衣裳上熏些麝香,好叫何选侍落胎。
“今日也是她吩咐奴婢,在何选侍常走的道上多撒些榕树果实,再撒些水让路滑些,最好能叫何选侍摔倒落胎。”
“选侍,如今事发,奴婢实在不敢隐瞒了,您就认了吧。”说罢鸣翠就起身,就立刻撞向一旁的柱子,头破血流,当场毙命。
周围的嫔妃看着鸣翠如此决绝,都被吓得花容失色,脸色煞白。
兰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