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桌上摆放的两口铜锅。
姜知意给他介绍着:“天冷了,嫔妾就让他们准备了暖锅。一个锅里准备的是清水,皇上和嫔妾涮羊肉吃。”
“还有一个锅备的是酸汤,嫔妾叫他们准备了片成薄薄的鱼片,皇上都试试。”
此时两口铜锅里都冒着热气,祁景渊自然食指大动。
全福看着眼色正想上前布菜时,姜知意就拦着了他:“皇上,锅子自然要自己涮着才好吃,有人服侍着,多少失了些趣味。”
全福进退两难地看着祁景渊,不知该如何是好。
祁景渊倒是没反驳,挑眉看了她一眼:“就你精怪!”
姜知意笑嘻嘻地给他烫了些羊肉和鱼片,祁景渊给面子的都吃了。
羊肉鲜美,鱼片滑嫩,祁景渊吃过后也是胃口大开,不用姜知意伺候就自己烫了起来。
朝阳宫的众人就面面相觑地看着皇上和姜才人,不用人服侍就吃得热火朝天的。
全福真是目瞪口呆,皇上哪回用膳少得了他服侍,也就姜才人能叫他在一旁干瞪眼了。
等吃得差不多了,姜知意又往暖锅里煮了些水嫩的青菜。
如今想吃到这么新鲜的蔬菜,也只有宫里一直烧着炭的暖棚里才有,她稀罕得很。
等最后又煮了些筋道的手擀面进去,这回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吃多了。
用完晚膳,姜知意就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邀功地意思很明显。
祁景渊好笑地看着她,自然又赏了御膳房一回。
这会儿撑得很,他就让人上了些山楂茶来,和姜知意一人一杯喝了。
可刚喝下去当然不顶用,姜知意摸着自己鼓起的肚子,面色忧愁:“都怪嫔妾准备得太好,皇上就劳累些,和嫔妾去园子里走走吧。”
祁景渊自然没有忽视她刚刚打量自己腰身的眼神,这女人真是毫不遮掩!
她打得什么主意,他还能不知道?
祁景渊当下就故意沉着脸:“爱妃觉得今日准备得很好?”
姜知意立刻起身走到他身边,摇着他的手臂:“嫔妾要是准备得不好,皇上能如此胃口大开?”
“嫔妾不过多看了皇上两眼,皇上又吓唬嫔妾了。”
祁景渊掐了一把她腰间的软肉:“爱妃既然要散步,朕当然奉陪了。”
听到这话,朝阳宫的宫女太监都忙碌了起来。
酉时过了大半,天早就黑了下来,气温更低了些。
姜知意和祁景渊也没多走,就在朝阳宫后面的小花园里走走停停。
此时雪也停了,倒不用奴才给他们撑伞了。
小花园里的芙蓉花已经全部开放,娇嫩的花朵盛开在枝头。
此刻在雪夜的衬托下,更显得美不胜收。
姜知意兴奋地拉着祁景渊的手走到芙蓉树下:“皇上给嫔妾戴着花吧?”
在宫灯的照耀下,她笑靥如花。
祁景渊也被这一瞬间的风情,晃花了眼。
仔细挑了朵含苞待放的,插在她的发髻边上,如此两相宜。
“皇上不能光赏赐御膳房,就不赏赐嫔妾了。”姜知意笑着说,“嫔妾要皇上画幅最美的芙蓉花,赏赐给嫔妾。”
祁景渊捏了一把她的脸,故作嫌弃:“就你会讨赏,一刻都不让朕放松。”
“皇上能者多劳,也好叫嫔妾开开眼。”姜知意笑得眉眼弯弯。
顺便一只手精准地从祁景渊身上的大氅里穿进去,握着他的大手:“嫔妾的手炉不暖了,皇上帮嫔妾暖暖手。”
手炉里的炭自然是够的,可她刚刚伸了一只手出来摸了摸花,此时手也凉了下来。
更关键的是,放个大活人在身边不用,不是暴殄天物吗?
祁景渊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反握住她的手就将人带回朝阳宫了。
来到书房,全福早就机灵地让人准备好了笔墨。
祁景渊没好气地看了眼坐在罗汉床上的她:“还不过来磨墨?”
“最美的那朵芙蓉花就在嫔妾发髻上啊,难道它加上嫔妾还比不过园子里的花?”姜知意理直气壮地说。
这番厚脸皮的话,叫全福听了都脸热。
全福偷偷摸摸看了一眼祁景渊,姜才人这么指挥皇上,皇上能没脾气?
可皇上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乐在其中呢。
全福立刻谄媚地上前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