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了眼她隆起的肚子,摆摆手让她坐下了。
“哀家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你照顾得再好,都耐不住她自己乱吃补品,此事跟你无关,你无须自责。”
舒昭仪红着眼圈坐下了:“多谢太后娘娘。”
太后提了补品的事,容贵妃自然不能不表态:“都是臣妾不好,林宝林那的燕窝就是臣妾送去的。”
“臣妾送什么不好,偏偏送了这么多给她。”
容贵妃边说边抽泣,好像自己有多自责似的。
太后皱着眉头看着她:“贵妃,哀家记得林宝林刚有孕时,你还罚跪过她,你真是太不小心了!”
“太后娘娘说的是,都怪臣妾。”容贵妃抽泣得厉害了。
皇后看着这姑侄俩做戏的样子,心里冷笑,可还是劝阻道:“太后娘娘,当初容贵妃也不知道林宝林有孕在身,这才罚了她。”
“更何况事后为了弥补林宝林,才专门送的燕窝给她。”
“儿臣也是惭愧,当初也送了些补品给林宝林,此事也有儿臣的过错。”
太后叹了口气,叫人扶了她起来:“叫你们一个两个如此,都是哀家的不是了。”
“林宝林如此莽撞,日后定是照顾不好二皇子了。”
祁景渊适时地说:“有劳母后操心了,二皇子身子弱,等满月后,挪到长信宫抚养。”
太后迟疑地看着他:“没有人看着,二皇子能养好身子吗?”
“母后放心,长信宫的奴才要是照顾得不好。朕绝不会轻饶。”祁景渊道。
太后看他已经打定主意的样子,也不好再说劝阻的话。
姜知意看着周围人各异的眉眼官司,心里好笑。
倘若二皇子有个健康的身子,此刻怕是要被抢破天,哪里会像如今这样无人问津。
二皇子是个冷灶,没人烧啊。
长信宫是皇子皇女的住所,一般都是八岁过后才会搬过去住。
当然,没有嫔妃抚养的皇子皇女,也就早早挪过去养着了。
祁景渊登基后,二皇子还是第一个入住长信宫的。
“皇祖母,明年这个时候,想必二皇子都能在慈宁宫里走来走去了。”宝康郡主笑着说道。
“哪能走来走去的?你这孩子不懂呢。”太后被逗乐了。
“一岁还走不稳当,郡主还没成亲,自然不懂这些。”惠妃笑着说。
“明年郡主及笄后,太后娘娘定要操碎了心。”皇后也开着玩笑。
宝康郡主听了后,羞红了脸,躲在太后身边不肯再出声了。
被她一打岔,慈宁宫里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
也到了该用膳的时间,众人都移驾慈宁宫的偏殿。
御膳房用了十足的心,菜肴还是热腾腾的。
一时间觥筹交错,十分热闹。
此刻满宫上下最安静的地方,怕是林宝林的东侧殿了。
二皇子折腾了一个早上,现在才睡下。
林宝林躺在床榻上小憩,满脸的疲惫。
她生产之后一直养着,可面色还是带着不自然的潮红,但正在月子里,太医都不敢给她些清凉的药,只能叫她硬挺着。
二皇子身子弱,林宝林只能一眼不眨地盯着,就怕二皇子出了岔子。
可就算这样小心地照顾着,二皇子还是日夜啼哭,四个乳娘来回换着哄,都不能让他停下。
林宝林真是又心疼又自责,可她也知道要是照顾不好二皇子,她的罪责更重。
慈宁宫里,可是好几个嫔妃都出头了。
难得见到皇上,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兰美人就起身念了一首自己作的诗,也是很应景,叫祁景渊夸了一句。
莹良人更是当众弹了一曲琵琶,博得满堂彩,太后都赏了她一个金项圈。
沈才人也想一雪前耻,给太后皇上都送了自己绣的香囊。
姜知意没打算出头,乐得自在地看戏。
太后早说了让祁景渊雨露均沾,她这个子嗣有碍的人上去露脸,不就是让太后不快吗?
不过也不能白瞎她今日的打扮,姜知意就偷偷盯着祁景渊。
又在他看过来的瞬间,转移视线,让祁景渊觉得刚刚是错觉一样。
姜知意没有再看过去,而是嘴角扬起,笑得眉眼弯弯。
祁景渊当下就知道,这个女人是故意吸引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