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康郡主强忍住泪水上前,一把推开皇后,她的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就是我做的,跟我母妃无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皇后一时不察被她推倒在地,疼得脸色发白,还是祁景渊把皇后搀了起来。
他死死盯着宝康郡主,一步一步走到她身前,巨大的压迫感迫使宝康郡主不断往后退,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
可她还是硬着头皮把心中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凭什么她就能是嫡公主,坐享锦衣玉食,而我每年都要去寺里苦修祈福。”
“我比她差在哪了?她不过比我运气好罢了!”
“她羡慕玉带河里的鱼无拘无束,不像是太液池里的锦鲤,终日困在巴掌大的池子里,如此矫情,那我就送她去和玉带河里的鱼做伴!”
宝康郡主说完后,瞧着祁景渊铁青的面色心里有一种报复过后的快感。
如今大公主平安无事,皇上和皇后就算再生气也不好跟她一个晚辈计较,更何况还有皇祖母为她保驾护航。
只要她及笄后出嫁,她这辈子都可以不回到这宫里。
就算皇上和皇后要对她痛下杀手,她也丝毫不在意。
匍匐做人,卑躬屈膝的憋屈日子她实在是过够了。
她自出生起就要看人眼色,看太后的、皇上的、皇后的,就连大公主那个小儿的眼色都要看,都要捧着,如今她再也不用顾虑这些了。
想到这里,又看到乐寿堂里的宫人纷纷用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宝康郡主心中的快感被无限放大。
现在轮到众人看她的眼色了!
宝康郡主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毫无畏惧地看向祁景渊:“若不是我父王薨逝,今时今日也该我是公主!”
听到她嚣张的话后,乐寿堂里的宫人全都跪在地上颤抖。
而反应过来的齐王妃,率先爬起,快速给了宝康一巴掌:“宝康,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是谁教你的?”
“皇上和皇后娘娘,对我们母女二人一向照顾有加,是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让你昏了头,犯下如此弥天大罪?”
齐王妃的一巴掌终于让宝康郡主冷静了下来,她捂着红肿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齐王妃:“母妃你从未打过我。”
宝康郡主的眼泪滴到齐王妃的手上,烫得她瞬间移开双手,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传来尖锐的痛感。
可齐王妃知道,要是再不辩驳,那就谁都救不了宝康了。
她忍着心痛,又大力掌掴了宝康一巴掌:“我今日就是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你都要及笄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太后被通风报信的宫人吓了一跳,立刻就赶来救人,她一踏进乐寿堂,就瞧见了齐王妃把宝康郡主打倒在地的一幕。
她心疼地加快了步伐,斥责道:“你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如此对待宝康?”
宝康郡主瞧见太后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委屈地扑进太后怀里失声痛哭。
太后的心都要被她哭碎了,安抚地摸着她的脊背,随后凛冽地看向祁景渊和皇后:“哀家看谁敢欺负宝康!”
在宽大的袖子遮挡下,皇后的手死死攥紧,在手心掐出一道血痕,如此明目张胆的偏袒,让她恶心。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后:“宝康都亲口承认了,就是她设计琼儿落水,母后难不成还要包庇她吗?”
“皇后!”太后中气十足地怒喝一声。
祁景渊此时冷眼看着太后,里面的淡漠和无情,叫太后的心不由自主提了起来。
太后放软了声音,几近哀求地说道:“渊儿,你皇兄早逝,只留下了宝康一个女儿,这可是他留下的唯一血脉了。”
“哀家老了,再过不了几年就要去见先帝了,你看在哀家的面子上,就原谅宝康一回吧!”
祁景渊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讽刺地笑了。
“母后眼里只瞧得见宝康,殊不知琼儿也是您的亲孙女,您自始至终都没提起过琼儿一句,难道在母后眼里就只有宝康一个孙辈了吗?”
“琼儿危在旦夕之时,您的好孙女心里还窃喜着,这叫朕怎么原谅她?”
太后听到那个朕字,心里咯噔了一下,皇上如今气狠了,连儿臣两个字都不说了。
可她今日丝毫不能退让,不然宝康该怎么办?
“琼儿不是被妍才人救了上来吗?连太医都说她身子无恙,宝康就是性子急了些,你是她的叔父,就原谅她这回吧?哀家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