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意铁青了脸:“许美人这几日得宠,这就不可能会是她。莹才人无宠,要恨只会恨她对门的许美人。”
“虽说沈才人跟我起过冲突,可她会骑马,自然知道惊马后会是多么兴师动众的事,她要是做了这事,哪有这么容易能脱身?”
“至于安才人,我素来和她没有冲突,何来这么大的仇恨。”
“最重要的是,别的人哪像她一样,一个劲地询问我的伤情,生怕我没被摔死!”
秋霜气得胸膛起伏不定:“贞妃心肠如此歹毒,若是您真的从马背上摔下来,非死即伤啊。”
“奴婢求皇上彻查,定要还您个公道!”
姜知意阻止了她的动作,“晚了!只凭一根针如何查得出是谁?”
“贞妃也没这么蠢,怕是早已扫清痕迹了。”
“红玉跟其他的马可是一同在马厩养着,这几日不知多少人去过了,人来人往的如何查得清?马厩里的宫人怕是都记不清了。”
“美人,怎么能让您白白受罪呢?”雨露听了后难过地掉了眼泪。
“不急,我很快就会要她付出代价。”姜知意压制住心里的怒火,面无表情地说道。
行宫的另一处殿里,贞妃来回踱步,面色上急躁和喜悦来回切换,嘴角抿起极力压下内心的激动。
咏荷急匆匆进了殿,小声说道:“娘娘,马厩如今乱成一团了。全福公公带了好多人,一个一个审里头的奴才。”
“果然不出您所料,因为许美人这些日子得宠,那几个才人也都派人去马厩里挑过马,马厩里的奴才都快被打得不行了,可依旧说不清楚。”
“他们为了活命,可是把您和她们都说了一遍,就指望能逃过一劫呢。”
贞妃长舒一口气,满意地笑了:“都说了好啊,只要把水搅浑,皇上难不成把我们五个都罚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贱人伤得怎么样?崇明殿都人嘴可真紧!”
咏荷讨好地说道:“娘娘放心,那么大的阵仗,妍美人的身子骨能扛几日?怕是伤痕累累了。”
贞妃勾唇一笑:“把她摔成个残废才好啊。”
崇明殿里,祁景渊脸色十分难看,全福更是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马厩的奴才说,去过的宫人实在太多了,他们选马时都挨个摸过拍过,红玉也不例外。”
“奴才无能,过了这么久都不能将人找出来,还请皇上降罪。”
祁景渊直接将手里的状词捏成一团扔在地上,他怒不可遏:“这是早就想好怎么算计妍美人了!后宫里竟有如此恶毒之人,要朕怎么”
全福的身子伏得更低了,他生怕皇上一气之下要治他的罪。
全福心里将这幕后之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让他好端端地惹了皇上不快。
祁景渊冷静了一会儿,才沉声道:“马厩里的奴才每人三十个板子,流放北地。”
全福心里放松了下来,皇上到底没有给所有人治罪,底下的奴才也不会由此怨恨上妍美人。
“奴才遵旨。”全福立刻出殿吩咐道。
祁景渊直到快亥时,才踏入寝殿里。
姜知意刚喝了太医开的安神药,正疲倦地准备歇下了。
祁景渊坐在榻边,摸了摸她憔悴的脸:“感觉如何了?”
“嫔妾身上还是有些疼。”姜知意瘪着嘴小声说着。
祁景渊看了她好一会儿,长长叹了一口气。
姜知意慢慢靠在他的肩上,用裹着纱布的手盖在他的手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
“嫔妾都知道了,这回惊马的事牵扯到了一同来的嫔妃,都说法不责众,可也不可能把五位的宫人都拉下去审。”
“嫔妾出了事后,心里一直念着皇上才撑得下去,您带着人来救嫔妾,嫔妾心里不知道多感动。”
“您为嫔妾做得够多了,嫔妾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更何况跟来的宗亲和官员都看着呢,不好让您为嫔妾坏了规矩,要是嫔妾落下个恃宠而骄的名头,您面上也不光彩。”
姜知意絮絮叨叨地说完后,祁景渊许久都没说话,只是摸了摸她消瘦的脊背,又亲自给她身上的伤口涂了药。
“委屈你了。”祁景渊缓缓道。
姜知意莞尔一笑:“嫔妾不委屈。”
“嫔妾不骗您,我不是软柿子,等我知道了是谁算计,定会报复回去。”
“祁景渊皱了眉头:“这话也是你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