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妃痒得忍无可忍地进了寝殿,她褪下衣裳后就趴在榻上,等着荷御女为她涂些止痒的药膏。
可这药膏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缓解她的难受。
一到下雨天,后背又会发作起来,叫她像在遭受什么酷刑一样。
荷御女动作很麻利,很快贞妃就放松了紧绷着的神经,长舒一口气。
自从贞妃有了满背的疤痕,她就再也不敢叫别的宫女为她沐浴了。
只有从家里带来的咏荷和咏梅能近身伺候她。
就算咏荷如今成了皇上的嫔妃,可贞妃依旧把她当作自己的宫女, 和从前的态度没什么不同。
荷御女涂完了药也不敢丝毫放松,跪在贞妃跟前准备听她的各种指令。
此刻永宁宫静得很,除了外头的雨声,听不到一丝杂音。
贞妃闭着双眼,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思绪也不由得发散了起来。
许久后她沉默着睁开双眼,仔细打量了荷御女许久,终是下了决心。
轰隆一声,一道春雷就这么打破了殿里的宁静。
惊蛰时节,春雷始鸣。
虽然雷声一样,可殿里的氛围却大不相同。
朝阳宫里,姜知意和祁景渊早早就睡下了。
可震耳欲聋的雷声,也是扰了两人的清梦。
姜知意慢慢睁开双眼,在心里骂了句贼老天后,正想着翻个身继续睡。
可她在翻身没多久,就被人一把又拉进了怀里。
祁景渊安抚地摸着她的后背问道:“害怕了?”
姜知意心里连一秒都没犹豫,就和他贴得更紧了。
“虽说被吓醒了,可有皇上在,我不害怕!”
姜知意抱住他精壮的腰,头也埋进他的怀里,用气音小声说着。
可她喉头有些干涩,说出的话在祁景渊听来像是害怕极了,可又强装着镇定。
祁景渊默默收紧了自己的手臂,把人紧紧箍在怀里。
“再多些时日,雷也就少些了。”
“朕还是难得瞧见知意你害怕。”
姜知意在心里默默无语了一会儿,要不是你跟我说话,我这会儿早就睡熟了!
既然如此,大家都别睡了。
秉着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想法,姜知意凑到祁景渊的脖颈处,轻柔地说道。
“有景渊公子在,人家什么都不怕。”
娇滴滴的声音叫祁景渊心里酥酥麻麻的,他睁开紧闭的双眼,瞧见的就是姜知意那双狡黠的双眼。
当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女人哪里有在害怕?分明是在看他的乐子。
祁景渊睡意全无,冷声道:“你倒是会作弄朕。”
姜知意轻笑了一声,拉着他的手紧紧握住。
“我是高兴,高兴皇上醒了后,立刻就担心起来我。”
“除了您,宫里别的人哪有这样体贴我的,我是真心感动了。”
祁景渊皱着眉头,“什么你啊,我啊的?没规矩。”
姜知意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轻声道:“又不是在人前,皇上就容了我吧。”
“虽是您的嫔妃,可我也当您是我的夫君,心里想跟您多亲近。”
“就咱们两个人在的时候才说,不让她们知道!”
祁景渊握住她捣乱的小手,虽然心里知道不该这样纵容她。
可还是叫她语气里的可怜,给蒙蔽住了内心。
“若是说漏嘴了,别怪朕没提醒你!”
姜知意笑着大声地应了,随后双手捧住他的脸,重重地在他的侧脸亲了一口。
“皇上对我真好!”
“我喜欢您!”
姜知意说完撩拨人的话,也没指望祁景渊能做出些什么反应。
趴在他的胸膛上,仔细观察着他此刻的若有若无的表情。
不过有着床幔避光,姜知意也瞧不清楚他的表情。
不过从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倒是能看出他此刻心情不错。
行吧,倒是没有白费她一番口舌。
姜知意支起上身,正想着再亲人时,就被祁景渊的大手揽了下来。
“小心着凉,虽说到了春日,可还没彻底暖。”
姜知意顺从地躺了下来,抱住身旁温暖的人形暖炉。
“皇上比汤婆子都舒服。”姜知意笑眯眯感叹着。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