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过了百日后,越发得白胖了,惠淑妃瞧着他健康的样子很欢喜。
逗过后,她就叫奶娘抱着五皇子回去了。
晚云上前小声道:“娘娘放心,红叶的家里人知道她死了后,问都不敢问。”
惠淑妃笑了:“庄户人家最不缺的就是人了,赚那几两银子艰难,不然也不会叫女儿进宫服侍人了。”
“这人死了,可不是最怕连累吗?”
“娘娘说得是,可那红叶的相好是个秀才,奴婢也怕他对您不利。”晚云看着惠淑妃的脸色小心道。
惠淑妃丝毫不在意,轻飘飘地说:“过些时日再叫家里动手,一个秀才得场风寒过世,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晚云点点头,应下了。
惠淑妃呷了口茶,看了看自己精心养护的蔻丹,又从发髻上拔下一支珍珠簪子把玩了会儿。
这珍珠簪子可是贡品,上头的南珠玉润浑圆,一颗就价值百金,堪称珍宝,便是寻常勋贵人家都少有这么大的南珠。
惠淑妃把玩够了,重新将簪子戴回发髻上,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穷酸秀才果然就是穷酸啊,自个考不上国子监,又没钱送礼。
琢磨了许久,可不就找上曾经进宫的相好了吗?
红叶也是天真,跪在她脚边不断求着她,还许诺帮她办事。
宫里突然来了这么愚蠢的人,惠淑妃都觉得新鲜。
入了宫后,她早就不相信情爱了。
可难得有个傻子,居然相信那秀才会等她得了恩典放出宫后娶她。
惠淑妃的父亲是吏部侍郎,负责百官升迁考核。
若没有这穷酸秀才的指点,她自己都不相信红叶会这么精准地求到她跟前。
这可真是还没做官呢,就惦记着升官了。
惠淑妃都因为他的算计觉得恶心。
不过人既然都送上门了,她不会不要。
恰好贞妃要进宫了,她自然要多一手准备。
若是贞妃有孕,她可要被这新人压上一头了。
给个新人下绊子,对她来说还是十分容易的事。
底下的宫人缺银子是常有的事,银子给到位,不会有人轻易放弃的。
若是红叶被发现,她也不怕。
红叶是沈才人宫里的人,又和贞妃有矛盾,只要是红叶做的,沈才人自然逃脱不了嫌疑。
而红叶敢攀扯她,那秀才的前途和命可都是攥在她手里,由不得红叶乱说话。
“娘娘,魏美人求见您。”晚云出声打断了惠淑妃的思绪。
惠淑妃皱眉道:“就说我正在午睡,不见。”
晚云应下后出了殿,嘱咐外头的宫女回话了。
华阳宫外,魏美人看着敷衍回话的宫女,气得攥紧了手。
“既然娘娘睡了,我就先回了。”
可她脸上依旧一副恭敬的样子,丝毫不让任何人看出她对惠淑妃的不满。
叶儿扶着她慢慢回去了,不过片刻就到了她的流云阁。
可到底不住一个宫了,就算离得再近,也终究是两个地方了。
若是惠淑妃不点头,她压根就进不去。
更别提见到五皇子了。
她去求见惠淑妃,三回能见一回都是幸运的了。
她也不敢求见得频繁,只能算着日子去,生怕惠淑妃厌恶了,叫她日后见五皇子的阻碍更大了。
自从出了月子后,皇上只看过她一回,没有留宿只是说了会儿话就走了。
从那之后,魏美人就知道自己往后算是再无侍寝的可能。
那时叶儿对她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为了安慰她,好叫她养好身子。
魏美人知道她们的心思,自然也不会埋怨。
只是她全部的指望只有五皇子了。
如今惠淑妃都对她如此戒备,等五皇子再大些,她能见到的机会必定更少了。
魏美人当下恨透了惠淑妃,叫她母子分离,只恨自己不能夺回五皇子。
如今大齐的人马都班师回朝了。
月氏那地方实在荒芜,缺水少粮的,连牛羊都养活不了多少。
要不是靠着矿产撑着,连块蚊子肉都算不上了。
如今月氏战败后,俯首称臣,直接成了大齐的附属国了。
不仅有赔偿,每年都要掏出一大半矿产作为朝贡,这下月氏的国库都捉襟见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