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公堂。
陈渊到了的时候,公堂里里外外已经站满了人。
放眼望去,挤在最前面看热闹的全是镇北县的大小官吏和各大豪绅大户。
他救人的时候这些人都躲在幕后不肯露面,他要栽跟头的时候,这些人就全都冒出来了。
“这些人还真是恨我不死。”
陈渊心里笑了笑,越过人群站在了公堂之上,看向高高坐在他面前的县令。
“大胆罪人,到了公堂还不跪下!”
旁边有仵作照常出声。
陈渊看向县令的眼神顿时有些奇怪。
不说他现在还是典副,没有确定罪名,就算罚他拔了这身衣服,他也还是宫主弟子。
这些家伙抓到一点问题真就无所顾忌了?
“哎。”
只见县令摆了摆手,笑呵呵的道:“陈渊还有官身,不可胡说,陈渊,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事要问。”
他笑的好不得意,坐在高堂之上,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陈渊,虽然没说什么,可那眼神分明是在质问陈渊。
没想到吧,昨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隔了一天就成了被审问的对象。
“问吧,我也很想知道是什么事让县令大人把我拖到这公堂之上来审问。”
陈渊目光平静的看着县令。
官场如战场,时时刻刻都在进行着无声的生死斗争,这句话在这一刻充分体现了出来。
“其实也不是我要问。”
县令呵呵一笑,转头看向公堂旁边,一张椅子上的一个样子看起来比较年轻的人影道:“是咱们古月府来人了,这是咱们府里的通判。”
陈渊扭头看了一眼,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人,一脸严肃面无表情,身后立着两个气息非凡的差人。
通判,六品官,不小了。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气息非凡的差人……似乎全都是已经凝聚了法相的神轮境强者!
这才是县令真正的底气吧?
“我是代替通判大人来确定一件事。”
县令上一秒还笑呵呵的,下一刻就沉声道:“陈渊,我且问你,昨天你可是劫了法场!”
他声音回荡在公堂之中,让一群官吏的眼神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来了来了!”
一个又一个权贵面色兴奋。
通判在场的情况下只要确定了罪名,陈渊就是百口莫辩!这时候可不管你是不是学宫宫主的弟子了!
“县令还是有手段啊,真就把人给请来了。”
“有通判在看他陈渊还如何狂妄!”
“这还狂什么!等会罪名一旦落下,他就算是宫主弟子一样得灰溜溜滚蛋!”
“罪名是必然的了,他今天只有滚出官场一条路可走,说来可笑,堂堂宫主弟子竟然只做了一天的官就被人撵走了。”
“哈哈,我倒想让他继续狂,成了宫主弟子就真以为县里是他陈渊说了算了,什么事都敢做,可惜这次只能剥了他的官身,要是能要了他的人头就更好了!”
公堂门口议论声纷纷,其中的大笑声格外刺耳。
在他们笑声中,陈渊摇了摇头。
“如果说我是不是从法场上救回一个差点被冤杀的无辜人,我确实做了。”他开口承认说道。
“说什么救人!”
县令顿时皱眉:“你这行为就是在劫法场!”
陈渊冷眼看着他::“在保护我治理的百姓和所谓法场之间,依旧是人命关天,人命大于法场我不觉得有什么错,你要觉得这是罪名,那就劫了吧。”
“好,这可是你亲口承认!!!”
县令才不管陈渊说什么,听到他承认立刻大喜的看向旁边的年轻人:“通判大人!陈渊已经认罪!”
“……”
通判瞥了一眼县令,随即皱眉看向陈渊:“朝廷有朝廷的规矩。”
“法场也不是不可以动,只是在劫和救之间,要遵循礼数来办,否则即便你做的是对的事,却将法场威严置于何地!”
“现在我再问你一遍!”
通判忽然大声确认道:“你在事实上动了法场,若是没有正式的批文或者府内特事特办的令牌,那就是劫,陈渊,你可有特令?!”
他话说的明白。
不管陈渊是不是救人,劫不劫法场就在于中间有没有一块遮羞布。
这遮羞布既是对外维护法场威严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