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姐见沈南乔不上当,就躺在地上哀嚎:
“你们江家媳妇太不讲理!我家秀玉手指真断了,不信我给你们看!”
她从兜里掏出带血的塑料袋扔在地上。
三根手指头露出来。
众人一片惊呼。
沈南乔脸色一沉,她记得厂长说秀玉手指接上了,怎么又断了?
看到王大姐眼里的贪婪,她明白了几分。
这人姐为了要钱,连自己儿媳妇的身体都不顾了!
“大家都看见了,沈南乔,你还有啥话说?”
“这也太狠了,三根手指啊!”
“江哥,这咋整?秀玉还年轻,没生儿子就残疾了!”
江父无奈地扶额,当时只有沈南乔在场,就算不是她的错,也很难说清。
沈南乔冷着脸说:
“秀玉手指接上了,怎么又断的?是不是你这个婆婆弄断的?
再说,今天给我坏机器操作,要不是我懂点修理,我都不知道会怎样。
她自己不会操作,被切怪谁?”
“别以为我公婆好欺负,就来讹钱。我没做的事,绝不认!”
王大姐嘲笑:“你会修机器?别逗了!大家都知道你啥都不会,我们家不多要,两千块,这事就结了!”
两千块?
这简直是天价!
那可是江父将近两年的工资,还得全家人不吃不喝才能攒够!
沈南乔走上前,毫不退缩:
“我会不会修,我清楚。我和厂长说好了,半月内考下维修证。
秀玉是文员,不碰机器,被切是自找的!”
“你再胡搅蛮缠,我就报警叫特派员!”沈南乔字字有力。
王大姐跳起来:“谁怕谁!报警就报警,把你抓起来枪bI!”
沈南乔微微一笑:“那就走着瞧!”
邻居们被沈南乔的气势镇住了。
他们心里犯嘀咕,这还是以前那个遇事就躲、让公婆善后的沈南乔吗?
何时变得如此强硬了?
言辞间条理清晰,句句在理,让人根本无从反驳。
她都已经提出报jing了,这王大姐怎么还能死缠烂打地继续闹?
难不成还指望着等特派员来了把她撵走?
王大姐今日摆明了就是来讹钱的。
她才不管什么公不公平,秀玉的手指头断没断也与她无关,只要能拿到钱,她立马就能息事宁人。
可没想到沈南乔态度如此坚决,宁愿跟她闹到镇上的派出所,也绝不低头赔钱。
王大姐只能继续想别的办法。
只见她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要跑,沈南乔突然叫住她:“等等!”
王大姐满脸不悦地回头:“你又想怎样?”
“你儿媳妇的手指头就扔这儿不管了?”沈南乔目光犀利,语气冷峻:
“你身为婆婆,怎么能如此不把儿媳妇的死活当回事?你这人品可真是有问题。”
被人当众指责人品有问题,王大姐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她还得在这村里生活呢,要是街坊邻居都因此疏远她,那她可就没法混了。
王大姐咬咬牙,上前一把抓起装着手指头的塑料袋,临走还不忘撂下狠话:
“就是你给切断的!到了派出所你也别想逃脱干系!”
说完,便像一阵风似的溜走了。
街坊邻居们站在门口,有的假装摸鼻子掩饰尴尬,有的在一旁低声私语。
沈南乔回头扫视众人一眼,说道:
“大家都是筒子楼的邻居,我知道大家都爱听八卦,但这种毫无根据的谣言,大家还是别跟着瞎起哄了。
这年头,咱们农村虽然还没普及知识,但城里可都重视起来了,造谣是要担责的。
我公婆都是这件事的见证人,往后谁要是再乱说我没做过的事,可别怪我不顾邻里情面。”
这一番话,让人群瞬间作鸟兽散。
众人看着沈南乔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戒备与不满,私下里议论纷纷:
“这江家媳妇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以前是又哭又闹,现在张口闭口都是法,说得好像她多懂似的,咱筒子楼的事儿,向来都是自己人说了算。”
把这些人打发走后,沈南乔才稍稍松了口气。
原来,把心中的委屈和不满都宣泄出来是这么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