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脸瞬间布满阴霾,语气中满是愤懑与不满:
“爸,厂长说了是自愿,若是大家都这么早去,岂不是被他薅羊毛了!”
宋霞在旁听得云里雾里,满心好奇:
“南乔,薅羊毛是啥意思?”
沈南乔轻咳一声,耐心解释道:
“妈,这薅羊毛就是指厂长故意占大家便宜。
您想想,六点半就得上班,到了厂里还得做早操、列工作计划,这不是瞎忙活吗?
咱们每天都有那么多体力活要干,早上还得忙着家里的农活,喂猪喂牛啥的,他这一搞,延长了上班时间,又不给涨工钱,依照劳务法,咱们完全可以去举报他!”
宋霞紧接着又抛出疑问:“劳务法又是啥玩意儿?”
这一问,倒是把沈南乔给难住了。
她心里清楚,村里的人对这些制度是一点都不知道了,可若是一直这样默默忍受,大家只会被坑得更惨。
江父手扶着自行车,脸上也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他平日里习惯了五点多便起床,先去田里精心打理蔬菜,松松土、除除草,再割些鲜嫩的猪草回来喂猪喂牛。
一番忙碌下来,恰好到六点半左右,匆匆扒几口早饭就急忙赶去上班。
如今这上班时间突然提前,家中这些活计恐怕都得压在宋霞一人肩头了。
宋霞一大早本就忙得像个陀螺,还得操心给孩子们准备早饭,生怕耽误了他们上学。
江父沉思片刻后,问道:“南乔,你说真的?厂长当真说自愿?”
沈南乔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爸,当时苏倩也在一旁听着,虽说她不一定会为我作证,但我确确实实亲耳听到了。
那厂长就是看准了大家不敢与他叫板,才越发得寸进尺。
爹,家里事情多,您就安心忙到六点半再去上班,若是因此出了什么岔子,我担着!”
宋霞下意识地瞥了江父一眼。
江父为人忠厚老实,向来不喜欢与人争执计较,甚至有时即便吃了亏,也只是默默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