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才只有十九岁。
这是大部分的后场球员还碌碌无名的年纪。
可徐起新却已经凭借着他那超越了年龄的大局观与广阔视野,甚至是对于场上局势的预判能力、以及精湛的球技而赢得了球队的信任,以及球迷们的喜爱。
‘我只能告诉你们,我还没有放弃,也在积极地寻求着回来的办法。’
他是名副其实的,西班牙甲级联赛的超新星。
——在各方面都没有短板,且优势还极为突出的,令人惊艳的后场新秀。
‘这几年,我总是太着急向前冲。于是我就在一路向前跑的过程中遗落了很多重要的东西。现在,我可以回头看一看了。’
当祁峰看到徐起新说出的这句话,他便无法再维持平静的心情。
他烦躁地站起身来,企图把刚刚看到的那些从脑袋里挥去,也让回忆停止,不再去想曾经一起踢球的那些时光。
他更企图让自己不要去想徐起新在他们学校操场所踢出的那从容一脚。
可就好像徐起新完全了解他的心情一样,他也能比其他人都更明白对方此刻的感受。
他只不过是在去到马竞青训营的前夕遭逢巨变,就已被完全改变。
那徐起新呢?
他所感受到的挫败、懊恼与迷茫只会比自己更多。
多十倍,甚至是多百倍。
可他却还对自己说——‘如果我已经用言语伤到了你,我就不该还要再对你挥拳头。’
这些思绪让祁峰的心里乱极了。
明明徐起新才是那个在球场上突发意外,然后就可能再也踢不了球的那个人。
他甚至以后还会再有遭遇那种危险情况的可能。
可自从徐起新回国,却是一直在关心着他的事,仿佛他徐起新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伤心,也不会难过,更不需要别人的安慰。
但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足球对于他们而言的意义,其实是一样的。
‘但这太难让人接受了。太难了。所以我就告诉自己,我其实是不喜欢踢球了。’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明白。’
晚上六点,祁父用锅铲在烧着红烧大排的锅里最后又翻了几下。
米饭已经煮好,青菜和刀豆他也炒好了。还有一个小排玉米汤在电锅里煲着,也传出了阵阵香味。
祁父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并把锅底下的火给关了。
他的手机界面还停留在与儿子的聊天对话框上。
在下午五点的时候,祁峰给他发来消息,让他今天晚上自己好好吃饭。
是了,昨天晚上祁峰回家的时候就已经跟他说了——从这周起,学校在周五晚上也要增加晚自习了。
但是隔壁邻居早就跟他说了,这几天晚上一直都在加班回来的时候听到什么东西撞到墙的“咚咚”声。
因为那声音实在是有点吓人了,就还特意拐道过去看了一眼,没想到居然是祁峰这孩子在对墙踢球。
邻居言语间的意思大约是让他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子:这么优秀的孩子,可别因为高中课业太紧张,压力太大了引发心态失衡,所以才会有这种失常的举动。
邻居的话很有道理。
当然,祁父知道自己的儿子肯定不是因为心态被学业压得失衡,所以才会大晚上的在那块儿练球。
但他还是在周五的晚上提前下班,做了好几个菜,并打算一会儿提着饭盒去到祁峰练球的地方,和他好好地谈谈心。
说来也真是难为他了,都已经不年轻了,还要做贼一样去到儿子练球的地方,看看儿子今天是不是也在那里。因为差点被发现,还紧张得排骨都掉了。
但现在菜都已经做好了,也就不怕被发现了。
祁父把桌布和饭盒都放到袋子里,然后提着袋子就向着那“咚咚”声发出的地方走了过去。
当祁父走近那块离马路并不近的地方时,祁峰刚刚收拾好了心情,并站起身来,用脚底轻轻磨着脚下的足球,想要再次进行带球的练习。
但是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却是看到了十分熟悉的一抹身影。
尽管他根本没法从这一点点的视觉信息里判断出来人究竟是谁,但是他的直觉已经告诉他大事不妙了!
祁峰根本就没敢转头大大方方地看一眼,他的本能就已经直接让他手忙脚乱地收起了他的“练球道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