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相见,分外开心。林思忠特别热情,上来就是一个熊抱。尉迟宣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后说道:
“阿忠你现在怎么这样一副打扮?原来你总是穿格子衬衫不也挺精神的,现在怎么像个局级干部了。”
“没办法,我爸非让我这么穿。说在机关工作就要有机关的样子,这样领导才会重视才会喜欢。”
“穿这衣服不觉得别扭吗?今天也不凉快,你还穿个外套?”
“我爸总想着让我当官,光宗耀祖。我穿这衣服他看着就开心,不然的话他就难受。我要穿个大裤衩背心在家里晃,我爸看着我穿的不正式,心脏病都要犯了。我现在大概就差睡觉没穿这套衣服当睡衣了。没办法,我爸这辈子自己当不上官,就总想让我当官。”
“那你的工作有什么眉目没有啊?还在原来那个检测中心吗?”
“是啊,还在那里。”
“有没有希望调到大机关,把身份解决了?”
“花了不少钱,我是舍不得再花了。有那些钱我干点什么不好?”
两个人找定桌子坐下,要了点饮料边喝边聊。
尉迟宣问道:
“结婚没?”
“结什么婚,对象都没有。”
“抓紧啊。”
“还说我,你不也没有。”
“我这算是有了。”
“哦?是哪里的?”
“就旁边电视台的一个主持人,不过也就是玩玩而已,那人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你肯定是有更好的了。还是你厉害。我也不是不想找,可没合适的啊。我看得上的,人家看不上咱。”
“你觉得你现在怎么样?喜欢现在这工作吗?”
“喜不喜欢的也就只能这么凑合了,我的年纪也不小了,四舍五入30了,哪还换得起工作。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单位一个是清闲,再一个总不至于把我辞退,把我踢出去。我邻居家的一个大哥,原来在深圳一大牛厂工作。结果前两年34岁的时候,干得好好的就被辞了。”
“为什么被辞?”
“因为他再干满半年就能转成永久用工合同,没法随便辞退。公司不想吃这个亏,也不想开这个先例,于是就寻了个风流罪过,给他些补偿费,把他给辞退了。
他这些年倒是赚了不少钱,被辞后回来创业。我还帮他出过几次检测手续。这大哥就是之前太顺了,毕业了就一直在深圳,特别不接地气不懂人情,啥都认为是应该应分的,动不动就要人家合理合法,动不动就要去投诉人家。你说好笑不。”
尉迟宣听了哈哈大笑。
阿忠接着说:
“这大哥他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在咱们这地方没有过硬关系,你能创业?还要人家合理合法,合理合法地罚都能罚死你。结果两年不到,把钱全败光了。再找工作也没地方要他了,现在家里啃老呢。
现在企业招聘,有年轻人谁不用年轻的。在私企里,人过35岁立刻就是负资产。而机关里边35岁算刚起步。”
二人正聊着。突然一个浑身酒气的家伙砰的就在边上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这不是小宣宣吗?都多少年没见了,你还是这个屌样子啊!哈哈哈!”
来人大大咧咧满嘴跑火车,对尉迟宣出言不逊。
尉迟宣心里没准备,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发现坐在对面的是一个穿着华丽的男人。
此人30来岁年纪,刀条脸柳叶眉,一双母狗子眼滴溜溜乱转。小鼻子窄鼻梁,薄嘴皮子,一口芝麻粒牙。一头烫过的卷发,气冲霄汉,酒吧里还戴个墨镜,也不怕看不清楚路一脚滑出去摔死,上衣是一件黑色带金色boy标的t恤衫,震人心魄;脖子上一条压死狗的金链子,威风凛凛。下身鸡腿裤,脚穿板鞋,果然是无赖一条,十分的精神小伙。
仔细看了一下,才回忆起来,这是他高中同学孙威。
这家伙仗着老爹是公安的,上学时就每天胡作非为,成绩一塌糊涂,最爱就是搞对象。因为一个女孩还和自己约过架,不过很快就被人拉开了。
听说他高中毕业后,他爸找关系把他送到部队上去了。后来十来年就没了信息。
“哎呀。这不是孙威嘛。老同学好久不见。现在在哪里发财?”
虽然有些不爽,但见到老同学尉迟宣还是很客气。这与他的家教也有关系,毕竟家里是做生意的,和气生财,见着谁都带三分笑脸。
“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