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只是小爱人完全忘记了他。
在意识到池观就是自己的小爱人以后,祁景曜的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反应则是不相信。
上辈子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很早就互通了心意,甚至池观身上还明明白白地带着自己给他的印记,为什么偏偏就忘记自己了?
难道池观是在骗自己?
这个念头刚一跳入祁景曜的念头,便被祁景曜自己否认了,池观那澄澈得好似大学生的眼神不像作假。像祁景曜这个级别的影帝或许能够演出这种状态,但池观只是个外行人,不可能会有这样的能力。
难道……
又一个念头跳入了祁景曜的脑海。
祁景曜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
难道自己的小爱人根本没那么喜欢自己,所以不想这辈子和他团聚?
祁景曜不想有这样不好的猜测,两人上辈子一直相依为命,祁景曜把小爱人当成了自己唯一可以信任和托付的人,可现实世界又不由得让他多想,除了这个理由之外,他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任何一种能说服自己的可能性。
委屈,生气,一时间太多的情绪涌入祁景曜的心田,祁景曜的心里酸溜溜的,像是被泼了一碗柠檬水,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岁见,你真的不记得朕了吗?”
“岁见?”池观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然后下意识地忽略了祁景曜的后半句,说,“这不是明帝那个小侍读的表字吗?祁老师你怎么忽然喊他的名字?”
祁景曜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池观却根本没在意自己刚刚提出的问题,他的眼睛弯弯的,因为祁景曜脱口而出的名字开心起来:“祁老师也喜欢他吗,实不相瞒,我特别喜欢当年明帝身边儿的岁见,那时候明帝被父亲冷落、兄弟排挤,还好有小岁见陪在他的身边儿,陪他捱过了最难熬的那些日子。”
祁景曜偏头看着池观。
池观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不带有任何虚假的情绪,他提起明帝时眼睛是有光的,好像所有的日月星辰皆落入了他的眼底。
祁景曜的喉结滚动,一动不动地注视池观,片刻,又倏然别开了眼。
“没有很喜欢岁见。”他的声音闷闷的,说,“一般般喜欢吧。”
祁景曜是一个不坦诚的人,他自己知道,可是池观都不记得自己了,他也不想对池观坦诚。
其实对现在的池观来说,他坦不坦诚都无所谓,池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就是岁见,但祁景曜就是觉得别扭,委屈,他不想在池观面前剖开自己的内心。
池观很敏锐地意识到了祁景曜的情绪,但他确实没懂祁景曜为什么突然这样,他有些奇怪地瞥了祁景曜一眼,接过了他的话茬,说:“确实,史书上对这位岁见的记载很少,祁老师您不了解、不喜欢他也正常。”
祁景曜被他噎了一下:“不是,我……”
他深深地看了池观一眼,把他无辜的表情印在眼底,片刻,轻轻地叹了口气,说:“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抛开这个鸡同鸭讲的话题以外,在池观看来,两人这顿饭吃得还算是愉快,祁景曜选的餐厅非常合他的胃口,甚至让他有一种这是祁景曜特意为他挑选的感觉,但这个念头只是在人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给否认了。
——想也是不可能的,俩人只见过两次面,祁景曜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口味呢?
与祁景曜告别以后,晚上回到家里,池观脑海里盘旋的却不是今晚菜肴,也不是刚签的合同,而是祁景曜说“与你无关”时那种落寞的眼神。
为什么突然这么难过呢?
池观想,那一刻的祁景曜在想什么?
在餐桌上的时候,池观其实很想直接去问祁景曜,可是上一次的尴尬还历历在目,池观怕自己的关心对祁景曜是一种打扰。
独自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旁边儿的电脑屏幕还亮着,微弱的光亮洒落在池观眼前,又让池观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就这么睁着眼睛躺了大半宿,池观终于是认命了,他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外套,坐在电脑桌前,点开知网,开始搜索关键词:“靖明帝 岁见”
池观大概能猜到祁景曜为什么不开心。
想也知道,八成和他那个小爱人有关系。
上次听祁景曜话里的意思,池观猜测,祁景曜和爱人之间可能有什么矛盾或者误会,以至于爱人躲到了一个让祁景曜找不到的地方。
但池观觉得,一味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