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观一一谢过大家,脑袋嗡嗡的,像是老式电视机的雪花在不断地飘,让他的眼前一片模糊。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刚才听着祁景曜念那些台词,他竟然有一瞬间的错觉,这些话他好像听某一个人说过。在某一个时间,某一个地点。
更多的……池观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只要他稍微一想,便感觉到脑袋如针刺一般疼痛,让他喘不过气来。
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儿,池观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但祁景曜并没有留他在这儿,特意叫了辆车,把他送回酒店休息。
池观原本是不想的,但实在是拧不过祁景曜,最终还是回去了,他本想在酒店里写会儿剧本儿的,没想到刚回去就困了,躺在床上,很快陷入了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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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观开始不停地发烧。
刚开始只是低烧,后来就变成了高烧不退。
池观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一个生锈的机器,拼命地想要转动,却因为年久失修而迟迟动不起来。
许多的片段在池观的脑海中闪过,好像是《靖明帝传》的拍摄现场,也好像并不是拍摄,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池观想要抓住些什么,但怎么都想不起来。
祁景曜给池观放了假,于是接下来的一周,池观都是在酒店度过的,他在床上睡了醒,醒了睡,睡了睡,睡了睡……
远离了片场以后,池观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但那些碎片化的梦依然如影随形,让他的每一觉都不得安宁。
不知过了几天。
池观是被砸门的声音吵醒的,门外一阵喧闹的声响,像是新店开业在敲锣打鼓,池观不情不愿地爬起来,迷迷糊糊地开了门。
“哎哟,池老师,你可算是醒了!”场务大哥一把抓住池观的手,着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说,“你这睡得也太死了点儿,你再不醒我们就要找前台撬门了。”
“唔……你们找我有事儿吗?”池观还没太睡醒,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试图唤醒自己还在沉睡的大脑,说,“剧本儿有问题?设定不合理?”
“你在房间里睡了一天一夜!”场务大哥一脸无语地指了指走廊上的窗户,说,“我们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叫你,然后你就睡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