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提起过,商恪怎么会知道?
应再芒不加掩饰的反应落在商恪眼里,他上前一步,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对应再芒说:“没有错,我一直在找你。”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个有钱人好像就是因为他有白血病的事才来找上他并且笃定他就是失散多年的弟弟。
应再芒沉默了一会,低着头看自己身上穿着的廉价睡衣,已经洗了太多次,布料泛白,脱线,松垮的像一块被反复使用的抹布,可他舍不得买一套新的;他租的这间房才不到三十平米,但每个月的房租仍会剥去他工资的三分之一;他被亲哥坑了,据说是和朋友合作了一个项目,失败了,但关键他哥借钱时的担保人写的都是他的名字,现在他哥跑了,那些要债的便来追着他。
不止生活的开销,他每个月面临的追债就够他精疲力竭,什么时候能还完,他不知道。在会所的工作虽说也挣不少,但眼前就有一个能轻松拿出几百万的冤大头,只等他点头同意的便宜哥哥,为什么要拒绝呢?
想到这,应再芒的眼神变了,他天天周旋在各种有钱人之间,这点演技根本不在话下,应再芒先是假装难以消化商恪的话,眼神茫然无措,又将信将疑地试探问:“你真是我哥吗?”
商恪给了他肯定的回答:“是。”
应再芒很担心之后穿帮,瓒臣集团他可惹不起,别到时候钱搞不到,皮还被扒一层,应再芒又问:“为什么这么确定是我?”他耍了个心眼,“小时候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应再芒小心翼翼的:“你们不用验个dna什么的吗?”
“你有白血病,收养你的家庭我查过了,在你八岁之前没有你的户口,你走丢三个月之后,那边多出了你的户口。”
商恪的声音冷静,透着一种公事公办的从容:“dna也已经验过了,确定无疑。”
应再芒注意到商恪换了个称呼,他说:“商宁,该回家了。”
在听到商恪说dna已经验过之后应再芒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古怪,很快他又甜甜地笑了出来,毫不生分地叫了声:“哥。”
事情处理的比商恪想象中要顺利,面前的男孩笑的灿烂,乖巧,虽有些刻意,好在眼睛清澈明亮,因为笑意浅浅眯起,皮肤在天光的照耀下显得很白,左侧脸颊有一颗小痣,唇角挑起的弧度相得益彰,是一张容易令人心生好感的脸。
漂亮,伶俐。
但过于廉价。
作者有话说:
开新坑嘿嘿
母亲
应再芒如愿搬出了这个破旧狭小潮湿的出租房,因为类似于半地下室,所以房间里能接收到的阳光十分有限,阴雨连连时,房间里总是弥漫着潮意和霉味,他刚搬进来时饱受湿疹的折磨。
应再芒对这间出租房简直称得上深恶痛绝,可这是他唯一能落脚的地方,下了班满身疲惫,也是唯一能给予他舒适睡眠的地方,要搬走了,应再芒回望着狭小的空间,情绪变得复杂。
商恪开车来接他,以有钱人的角度来看他这堆破烂根本没有带走的必要,应再芒解释的口径是他是个念旧的人,实则是为自己败露之后做准备。
商恪开的是一辆宾利,应再芒甚至不敢把他那掉了轱辘的行李箱扔在商恪车上,最后是商恪看出应再芒好像有点见外,自己上前把应再芒的东西搬进后备箱。华贵的西装因此而沾上了灰尘,应再芒顿时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商恪说要带应再芒回家。在路上,车厢里很安静,工作时的应再芒巧舌如簧,从来不会让话掉在地上,有他在气氛总是活跃的,但现在商恪不是他的客户,不说话反而更合适,如果表现的太过热切,倒显得可疑,要适当的拘谨、生疏,才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已经行驶了十几分钟的路程,期间应再芒时不时地侧目小心翼翼打量商恪,商恪或许早就发现了,但没有言语。前方红灯亮起,商恪停稳车,才转过头问:“怎么了?”
“没有……”话头被挑起来了,应再芒就不得不找话题,他摸了摸鼻尖,很无聊地问了句,“怎么不见那个助理哥哥了呢?”
商恪奇怪地看着应再芒,强调:“他有名字。”
“哦……我一时没想起来。”应再芒掐了掐掌心,暗骂自己,找的什么破话题。
商恪觉得应再芒那样说话实在太过轻浮。
绿灯亮起,商恪不再言语专心开车。
应再芒认路,商恪开车带他正去往市中心,最后在商业区停下车,应再芒有些疑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