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啊!这个人真配得上我全部的爱!”她想。
&esp;&esp;于连刚把绳子扔进花园,玛蒂尔德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他以为敌人来了,猛地转过身,同时拔出了匕首。她相信听见了一个窗子打开的声音。他们屏住呼吸,一动不动,月亮正照着他们。声者没有再出现,不必再紧张了。
&esp;&esp;这时,窘迫又开始了,双方都深有所感。于连看了看,门上的插销都插上了;他还想看看床下,但是不敢;那底下可能安置了一、两个仆人。最后,他害怕日后会责备自己不谨慎,还是看了看。
&esp;&esp;玛蒂尔德陷在极度羞怯引起的苦恼中,她憎恶自己的处境。
&esp;&esp;“您是怎么处理我的信的?”她终于问道。
&esp;&esp;“多好的机会啊,如果这些先生们在偷听,他们可该为难了,战斗也能避免了!”于连想。
&esp;&esp;“第一封藏在一本很大的新载圣经里,昨晚的驿车已把它带到很远的地方了。”
&esp;&esp;他讲了种种细节,声音清晰,好让可能藏在两个衣橱里的人听清楚,他没敢查那两个衣橱。
&esp;&esp;“另外两封也到了邮局,要和第一封走同样的路线。”
&esp;&esp;“伟大的天主!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戒备?”玛蒂尔德惊讶地问。
&esp;&esp;“我为什么要说谎呢?”于连想,就把他的猜疑合盘托出。
&esp;&esp;“原来这就是你的信写得那么冷淡的原因啊!”玛蒂尔德叫道,口吻中疯狂多于温柔。
&esp;&esp;于连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差别。话中的“你”让他昏了头,至少他的疑心已化为乌有,他大着胆子把这个如此美丽、使他如此敬重的站娘抱在怀里。他没有遭到完全地拒绝。
&esp;&esp;他又求助于记忆,像从前在贝藏松和阿芒达-比奈在一起时那样,背诵了好几句新爱洛缔斯中最美的句子。
&esp;&esp;“你有男子汉的胆量,”她说,没有怎么听他那些漂亮句子“我承认,我想考验考验你的勇气。你最初的那些猜疑和你的决心证明了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勇敢。”
&esp;&esp;玛蒂尔德努力用“你”来称呼他,显然,比起说活的内容,她把更多的注意力花在这种奇特的说话方式上了。这种剥除了温情的你我相称没有使于连感到一点点快乐;他奇怪怎么一点儿幸福也没有,最后,他为了有所感,就求助于理智。他看到自己受到这个女孩于的敬重,而她是那么高傲,从不无保留地称赞人;如此这般,他终于感到一种自尊心得到满足的幸福。
&esp;&esp;说真的,这不是他有时在德-莱纳夫人身边得到的那种精神上的满足。在这最初时刻萌发的情感中,一点儿柔情解结的东西也没有。那是一种野心实现后感到的狂喜,而于连恰恰是有野心的。他又谈起他猜疑的那些人和他想出来的种种防范措施。他一边谈,一边想看如何利用他的胜利。
&esp;&esp;玛蒂尔德还是很窘迫,好像给自己的行为吓呆了,能找到一个话题,自然也显得很高兴。他们谈到以后见面的办法。讨论再次证明了他的才智和勇气,他心里美滋滋的。他们要对付的是些很精明的人,小唐博肯定是个奸细,但是玛蒂尔德和他也不是笨蛋。说到底,到图书室会面不是最容易的吗?
&esp;&esp;“我可以去府里任何地方而不引起疑心,”于连说“甚至几乎能去德-拉莫尔夫人的卧室。”要到她女儿的卧室必得经过她的卧室。如果玛蒂尔德认为还是爬梯子好,他会怀着一颗欣喜若狂的心来冒这个小小的危险。
&esp;&esp;玛蒂尔德听他说话,对他那志得意满的神气颇反感。“这么说他是我的主人了,”她心里说。她已经后悔了。她的理智对她刚刚干出的这件极其荒唐的事情深感厌恶。如果她能,她一定会把她自己和于连一起杀掉。当她的意志力暂时把悔恨压下去的时候,她又感到了羞怯,感到贞洁受到了伤害,因此痛苦不堪。她无论如何不曾料到自己会落到这种可怕的境地。
&esp;&esp;“不过我总得跟他说话呀,”她最后对自己说“跟情人说话,这是理所应当的。”于是,为了履行一项义务,她怀着柔情把这几天她为他作出的决定一一讲给他听,不过这种柔情更多地表现在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