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而变得凶恶的正经女人吗?”
&esp;&esp;“或者,”阿尔塔米拉说,终于打破了沉默“就像我跟您说过二十遍那样,干脆就是出于法国人的虚荣心?是对她父亲,著名的呢绒商的回忆造成了这个生性阴郁冷酷的人的不幸。她只可能有一种幸福,就是住在托菜多,受一位仟悔师的折磨,他每天都让她看见洞开的地狱。”
&esp;&esp;于连离开时,唐-迭戈-比斯托斯说,神色更加庄重:“阿尔塔米拉告诉我,您是自己人。有朝一日您会帮助我们重获自由的,因此我愿意在这小小的消遣中助您一臂之力。了解一下元帅夫人的风格对您有好处,这是她的四封亲笔信。”
&esp;&esp;“我去抄下来,”于连叫道“再还给您。”
&esp;&esp;“绝不会有人从您那里知道我们说的一个字吧?”
&esp;&esp;“绝不会,”于连高声道“以名誉担保!”
&esp;&esp;“那就愿天主助您!”西班牙人说,默默地把阿尔塔米拉和于连送到楼梯口。这一幕使我们的英雄略微有了点喜气,差不多要微笑了。“看这个虔诚的阿尔塔米拉,”他心里说“竟帮助我与人通奸!”
&esp;&esp;在跟唐-迭戈-比斯托斯进行这场严肃的谈话的过程中,于连一直注意德-阿利格尔府中的大钟报时。
&esp;&esp;晚饭的时间快到了,他又要看见玛蒂尔德了!他回去仔细穿好衣服。
&esp;&esp;“开始就干蠢事,”他下楼时心想“应该严格遵守亲王的医嘱。”
&esp;&esp;他又回到房里,换上一件简而又简的旅行装。
&esp;&esp;“现在,”他想“要注意目光。”这时才到五点半,晚饭是六点钟,他想去客厅看看,没有人。看见蓝色长沙发,他心头一热,眼泪就上来了,随即脸颊也热得烫手“必须打掉这种愚蠢的敏感,”他生气地对自己说“它会出卖我的。”他拿起一份报纸,想静下心来,从客厅到花园走了三、四个来回。
&esp;&esp;他浑身发抖,在一棵大橡树后藏好,才大着胆子看德-拉莫尔小姐的窗户。窗户关着,颇神秘,他几乎要晕倒,久久地靠在橡树上;然后,他踉踉跄跄地去看园丁的那架梯子。
&esp;&esp;先前被他拧断的那个链环还没修好。唉,事过境迁了!一阵疯狂的冲动,于连不能自持,把它压在了嘴唇上。
&esp;&esp;从客厅到花园,于连来回走了很久,感到极为疲倦;这是他强烈地感到的而又不至引起震动。
&esp;&esp;如果德-拉莫尔先生当了部长,于连可望得到一个主教的职位;然而,在他眼里,这些重大的利益都仿佛蒙着一重薄纱,他只能在想象中模模糊糊地看到,而且可以说还离得很远。可怕的不幸把他弄得疯疯癫癫的,生活的全部利益都在他和德-拉莫尔小姐的关系之中。他估计经过五、六年的细心呵护,他会重新被她爱上。
&esp;&esp;人们看到,这个那么冷静的头脑已经跌进完全丧失理智的状态。曾经使他卓尔不群的种种长处中,如今只剩下一点儿坚定了。他切切实实地执行科拉索夫亲王制定的行动计划,每晚坐在离德-费瓦克夫人的椅子相当近的地方,可是他找不出一句话跟她说。
&esp;&esp;他强迫自己,努力在玛蒂尔德眼中显出已经痊愈的样子,这使他的全部精力消耗殆尽。他待在元帅夫人身旁,没有一点几活气;甚至他的眼睛也失去了全部的光芒,仿佛处在极端的肉体痛苦之中。
&esp;&esp;德-拉莫尔夫人例来只是反证她那能让她成为公爵夫人的丈夫的看法,因此几天来,她把于连的好处捧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