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想法在她的脑海中联系得如此紧密。尽管她很勇敢,拉主教府的门铃时仍免不了要发抖。她登上楼梯,走向首席代理主教的房间,几乎迈不动步了。主教宫邸的空阔寂寥,使她感到浑身发冷。“我可能坐在一张扶手椅上,扶手椅抓住我的胳膊,我就消失了。我的女仆找谁去打听我的下落呢?宪兵队长也不会轻易采取行动我在这座大城市里孤立无援!”
&esp;&esp;第一眼看见代理主教的房间,德-拉莫尔小姐就松了口气。首先,来给她开门的男仆穿着华丽的号衣。她等候召见的那间客厅展示出一派精美细腻的豪华,与那种粗俗的富贵气大不相同,在巴黎也只能在几个最好的人家里见到。德-福利莱先生来了,她一见他那父执般的神情,所有有关残酷的罪行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她甚至在这张漂亮面孔上找不到一点那种刚毅的、有些野蛮的、颇令巴黎上流社会反感的能力的印记。这个在贝藏松执掌一切的教士的脸上浮动着浅浅的微笑,显示出他是一个有教养的人,有学问的高级教士,精明的行政官员。玛蒂尔德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巴黎。
&esp;&esp;没有多久,德-福利莱先生就使玛蒂尔德承认,她是他的劲敌德-拉莫尔侯爵的女儿。
&esp;&esp;“事实上我不是什么米什莱太太,”她说,完全恢复了高傲的态度“承认这一点对我并不难,因为我是来向您,先生,询问有无可能安排德-拉韦尔奈先生越狱。首先,他是一时糊涂才犯了罪,他开枪打伤的那个女人现在身体很好;其次,为了引诱下面的人,我可以立即拿出五万法郎,我还保证加倍。最后,我本人和我全家为了感激救出德-拉韦尔奈先生的人,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esp;&esp;德-福利莱先生对这个名字感到惊奇。玛蒂尔德给他看了好几封陆军部长给于连-索莱尔-德-拉韦尔奈先生的信件。
&esp;&esp;“您看,先生,我父亲负责栽培他。我和他已秘密结婚,我父亲希望在宣布这桩对德-拉莫尔家的女人有些奇怪的婚姻之前,使他成为高级军官。”
&esp;&esp;玛蒂尔德注意到,德-福利莱先主随着一些重要情况的获知,仁慈和快活的表情迅速从脸上消失了,呈现出来的是一种杂有极端虚假的狡猾。
&esp;&esp;神甫还有怀疑,又慢慢地把那些正式的文件读了一遍。
&esp;&esp;“我能从这奇特的心腹话里得到行-么好处?”他暗想。“我一下子和德-费瓦克元帅夫人的-位朋友搭上了密切的关系。元帅夫人可是德-某某主教大人的最有权势的侄女呀,通过她就能在法国当上主教。我过去还只是在未来才能看见的东西,不料想一下子出现在眼前。这可以让我实现我的一切愿望。”
&esp;&esp;这个如此有权势的人,玛蒂尔德单独跟他呆在一套背静的房子里,他那面容的迅速变化一开始很使她害怕。“什么!”她很快便对自己说“对一个渴望权力和享乐的教士的冰冷的利己主义一点儿影响也产生不了,那运气不是太坏了吗?”
&esp;&esp;通往主教职位的一条捷径意外地出现在德-福利莱先生面前,看得他眼花缭乱,加上对玛蒂尔德的才华感到惊讶,他一时竟丧失了警惕。德-拉莫尔小姐看见他几乎要匍匐在她脚下了,他野心勃勃,激动难耐,甚至神经质地抖动不己。
&esp;&esp;“一切都清楚了,”她想“德-费瓦克夫人的女友在此地没有办不成的事。”尽管嫉妒的感情还在使她痛苦,她却仍有勇气说于连是元帅夫人的密友,几手每大都在她家里看见德-某某主教大人。
&esp;&esp;“在本省最著名的居民中连续抽签四、五次,决定一份三十六名陪审言的名单,”代理主教说,目光中流露出强烈的野心,每个字都加重了语气“要是在每一次的名单上我找不到八个到十个朋友,而且是那群人中最聪明的,那可真算我交了好运了。我几乎总能得到多数,甚至比判决所需还要多;您看,小姐,我可以很容易地得到免诉判决”
&esp;&esp;神甫突然住口不说了,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而感到奇怪;他说了一些绝不应对圈外人说的事情。
&esp;&esp;然而,该轮到他让玛蒂尔德目瞪口呆了,他告诉她,于连的奇特遭遇中最令贝藏松的社会感到惊奇和有趣的是,他过去曾激起德-莱纳夫人巨大的热情,而且两人彼此长期热恋。德-福利莱先生不难看出,他的叙述引起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