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世界有什么?”于连答道“也许是痛苦,也许什么也没有。难道我们不能甜甜蜜蜜地共同过上两个月吗?两个月,那是许多天呀。我永远不会这样幸福的!”
&esp;&esp;“你永远不会这样幸福的!”
&esp;&esp;“永远不会,”于连大喜,重复道,我跟你说话,就象跟我自己说话一样。天主不容我夸大。”
&esp;&esp;“你这样说话,就是命令我,”她说,露出了羞怯而忧郁的微笑。
&esp;&esp;“那好!你以你对我的爱发誓,不以任何直接或间接的方式谋害你的生命你要记住,”他补充说“你必须为了我的儿子活下去,玛蒂尔德一时成为德-克鲁瓦泽努瓦候爵夫人,就会把他扔给仆人们。”
&esp;&esp;“我发誓,”她冷冷地说“但是我要带走你亲笔写的、有你的签字的上诉状。我亲自去找总检察长先生。”
&esp;&esp;“当心,这会连累你的。”
&esp;&esp;“在我来监狱看你之后,我就永远成了贝藏松和整个弗朗什-孔泰街谈巷议的女主角了,”她神情悲痛地说。“严厉的廉耻的界限已经越过我是一个丧失名誉的女人,真的,这是为了你”她的口气那么悲伤,于连拥抱了她,感到一种全新的幸福。那已经不是爱的陶醉,而是极端的感激了。他,他肯定会得到的。”
&esp;&esp;“啊!该下地狱的外省人!在巴黎,我可不受这样的气。那儿的人招摇撞骗要高明得多。”
&esp;&esp;“让那个圣洁的教士进来吧,”最后分对看守说,额上的汗直往下淌。看守画了个十字,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esp;&esp;那个圣洁的教士丑得可怕,而且还浑身是泥。冰冷的雨水更增加了黑牢的阴暗和潮湿。教士想拥抱于连,说话间拿出了深受感动的样子。最卑劣的伪善实在太明显;于连一辈子还不曾这么愤怒过。
&esp;&esp;教士进来已经一刻钟,于连完全成了个懦夫。他第一次觉得死是可怕的。他想到执行后两天,尸体开始腐烂
&esp;&esp;他正要表现出软弱,或者扑向教士,用锁链勒死他,这时候突然想。何不请这个圣洁的人为他举行一次四十法郎的弥撒,就在当天。
&esp;&esp;时间快到中午。教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