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就好。”
沈溪瑜仰着头,表情很是得意:“我怎么可能会受委屈,阿爹实在是多虑了。”
再后来,舒苑也来找他,支支吾吾地说了一通话,似是有替舒千说话的意思。
沈溪瑜不高兴了,直言:“我针对的是他,又不是你们舒家,你管那么多干嘛?”
“你说你都被他气哭过,还护着他,图什么啊?”
沈溪瑜的话很不客气,但没想到的是,舒苑听完却笑了出来,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沈公子真是明事理!”
说完人就走了。
沈溪瑜一脸迷惑:嗯?他……明事理?
好新鲜的话,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
这舒大公子真奇怪,似乎不是和破落户一处的。
沈溪瑜摇摇头,想不通对方为何那么说他,最后干脆不想了,自去同好友叙话。
他的好心情持续了一整天。
临走前,宁国公将沈溪瑜叫住,塞给他一个方形盒子。
“外祖,这是何物?”沈溪瑜有些好奇地问。
“疗伤祛疤的膏药,不疼,回去记得涂。”宁国公满是疼惜地看着他,“绣了一百个‘寿’字,手累坏了吧,还受了那么多伤。”
沈溪瑜眨眨眼,抿唇笑了笑:“外祖,您知道了呀。”
宁国公看着他这乖巧模样,越发心疼了,道:“你这孩子,外祖知道你孝顺,但也用不着做这么辛苦的事啊。”
“要的。”沈溪瑜神色认真,“我想这么做,您的生辰礼,我当然要好好准备。”
“那一百个字,我本来是想写出来的,但我总写不好,所以先让阿姐帮我写了字,然后再绣出来。绣品比字迹保存得更久,我希望外祖能长长寿寿,永远陪着我。”
“好、好啊。”宁国公眼眶微热,笑呵呵道,“不过外祖年纪大了,怕是不能永远陪着小瑜了。”
“不行,不能这么说!”沈溪瑜急了,“外祖快呸呸呸!您肯定能活很久很久的!”
“生死天定,不由人掌控的。”宁国公道。
“不行!”沈溪瑜一听这话就觉得心慌,这个世界是个话本,所谓的“天”不也话本嘛,话本里写外祖下了大狱……
他抓着宁国公的手臂,催促的声音染上哭腔:“您快呸呸呸!快呀!”
宁国公发觉自己吓到乖孙了,赶紧“呸”了三声,又有些好笑地摸摸沈溪瑜的脑袋,问道:“这样行了吧,小瑜?”
沈溪瑜眼眶红红的,不高兴道:“外祖,您以后不许说这种话了。”
“好好好。”宁国公满口应下,脸上的笑意与慈爱根本收不住。
“对了,小瑜。”宁国公话头一转,“听闻你之前想同符家退亲?”
“嗯。”沈溪瑜点点头,又瘪瘪嘴,“但没能退成。”
他这段时日都在绣生辰礼,都快忘了这事了。好像再过段日子,符瑾就要回来了。
宁国公右手握拳置于嘴边,咳了一声,突然道:“小瑜啊,你那未婚妻君,是个不错的女郎。等人回来了,你同人先处处嘛。”
沈溪瑜:???
阿爹、阿娘就算了,怎么外祖您也这样?
“我回去了,您也早些回去歇息吧!”沈溪瑜皱了皱鼻子,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徐徐前行。
沈溪瑜气鼓鼓地伏在小桌上,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为什么身边的人都觉得符瑾是个好的妻君人选。
她分明长得那么凶,性子也硬邦邦的,一点都不温柔。
也没见她笑过。
也不会哄人。
哪儿好了。
哼。
马车缓缓停止。
“公子,到了。”外面有人掀开车帘。
沈溪瑜搭着衫竹的手下了马车,抬头就看见家门口站着个身材高挑的人。天有些黑了,那人站在阴影下,看不清面容。
依据身形来看,是位女郎,但不是阿姐。
那是谁?
沈溪瑜不知道,下意识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住了。
他看清楚了。
那人有着一双下三白眼,面相凶悍,一身肃杀之气。
沈溪瑜十分茫然。
——符瑾,怎么突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