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埋葬陈铎后,她从岭南跋山涉水,一路风餐露宿。她的鞋子磨破了几双,身上的衣裳也被荆棘划破。她历经千辛万苦,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来到都城,为的就是查清玉佩的来处。
霓裳仔细回想,她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的神情。这玉佩还真有些眼熟。
“似乎见武阳侯佩戴过……还有永王、户部尚书、平宁公主的驸马好像也有一块……”
“这么说来,这玉佩在都城倒是十分常见。”阿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看来想查清楚,并非易事。
霓裳摇了摇头,说道:“也可能是我记得不清楚,待他们再来时,我再留心看看。可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霓裳关切地看着阿幼,她心中清楚,陈铎死了,阿幼再没有其他亲人。霓裳没记错的话,阿幼今年似乎也才十六岁。
陈铎死了,阿幼再没有其他亲人,霓裳没记错的话,她今年似乎也才十六岁。
阿幼收回玉佩,紧紧握在手中,眼神中透着坚定,回道:“我爹死于非命,我这个当女儿的自然是要查清真凶为父报仇。”
霓裳急忙劝她道:“能杀了你爹的人必然不好惹,你一个人要如何报仇?阿幼,听姑姑一句劝,不要冒险,你爹爹一定希望你好好的……”霓裳拉着阿幼的手,眼神中满是担忧。
阿幼轻轻挣脱霓裳的手,眼神坚定得如同磐石。她只有这么一个亲人,若是报不了仇,她不甘心。
“霓裳姑姑,我意已决,不必再劝我。此行凶险,今日您全当没见过我,今后若非迫不得已,我不会再来找您,还请姑姑保重……”
说完,阿幼缓缓起身,朝着霓裳躬身行了一礼,那姿势恭敬而又坚定。随后,她毅然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渐渐消失在霓裳的视线之中。霓裳望着阿幼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担忧与无奈。
……
武阳侯府的书房内,烛火摇曳,将室内映照得一片通明。
沈昭正埋首于案前的卷宗之中,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隔绝开来。他的眉眼低垂,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着卷宗,时而微微蹙额,时而眼神中闪过一抹思索的光芒。
突然,一阵轻微的门轴转动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沈昭的眉头瞬间皱起,被人无端打断思绪,显然有些不悦。他抬眼看向门口,目光中带着些许不耐。
待看清来人之后,他那紧皱的眉头又缓缓舒展开来,眼中的不耐也化作了温和。
武阳侯夫人慕容芷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一袭月白色的锦缎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月下盛开的一朵幽兰。
她的面容温婉,岁月虽然在她的眼角留下了些许痕迹,却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昭儿,这么晚了,怎地还不歇下?”慕容芷的声音轻柔,犹如涓涓细流。
沈昭这才放下手中的卷宗,恭敬地回道:“处理完公务便歇,娘不必管我。”说罢,他起身快步走到慕容芷身旁,伸手小心地扶着她,将她引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慕容芷坐下后,抬眼仔细打量着沈昭,眼神中满是关切。“昭儿,娘听丫鬟说你连饭都没吃,这怎么能行?”
沈昭轻轻咳了咳,目光不经意间扫向门口。
只见门口候着的小丫鬟,像是被这目光吓到了一般,身子微微颤抖着,往旁边缩了缩。
其实下人早就备好了吃食,只是他方才忙着查看卷宗,一时之间竟给忘了,况且这案子如今查得毫无头绪,他确实也没什么胃口。
慕容芷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温柔地轻拍着他的手背,像是在斟酌着措辞,而后以一种商量的口吻缓缓说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女子在你身边照顾着,婚事上……你可有想法?”
沈昭微微怔了怔,自从担任大理寺少卿以来,他的心思都扑在了查案之上,对于自己的婚事,还从未有过丝毫的念头。在他心中,婚姻之事,不过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于娶谁,于他而言并无太大区别。
“全凭爹娘安排……”沈昭平静地说道。
慕容芷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欣慰的笑容。“你爹为你选了些门当户对的小姐,可娘瞧了又瞧,总觉得有些不如意之处。忽然间,娘想起崔尚书家的喜容小姐也到了出阁的年纪。虽说崔小姐比你小几岁,但你们幼时还在一处玩耍过呢,你可还记得?”
沈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敷衍地点了点头。
实则他的心中毫无印象,即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