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的余粮就不多,再安排这十几个人的吃穿住,压力可是不小。
这才没几天,老村长就感觉自己头上的白发变多了。
“我说你这老头子真是瞎操心,上面既然下放那些人,肯定也会安排他们的口粮问题,咱们有能力就给点,没能力就弄点野菜晒干给他们,反正现在野菜正是能吃的时候。”
王大娘看着老伴又愁的抽起焊烟来,给他把眼袋夺走,免得老是咳嗽。
“你说的轻巧,十来号人呢,又不是住个一天两天的,这么多人的口粮没着落,让我去哪里找去。”
“那就到时候再说,大不了就那村里的应急粮先借他们点,再发动村里的老人孩子去摘野菜回来晒干,总归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就不要想这些烦人的了。”
“也只能这样了。”
老村长想到前几天去县城开会看到大街上到处都是标语和被批斗的人,心里就不舒服。
对淳朴善良的他来说很难理解县城发生的事,那些被批斗抄家的人并没有犯什么错。
比如上次撞墙自杀的语文老师,以前只是心善,带穷得吃不起饭的学生回家吃了几顿饭,就被那穷学生举报家里有古董字画。
这世界变成了他不理解的样子。
“村长,在家吗?”
院子外传来沈老太的声音,村长夫妻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沈家刚发生的事。
可别是又出了什么事,他这里可没有私藏的老酒清洗伤口了。
“老婶子,你怎么过来了,当家的在呢,有啥事快进屋说,外面冷。”
王大娘起身开门迎了出去,在农村就这样,不管谁来家里,都会热情地迎客。
“在家就好,是有点事得麻烦他。”
沈老太听到村长在家,心里狠狠地松了口气,总算没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