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这边挨了打,刚抬到荣禧堂,只一会功夫,凤姐、邢夫人、尤氏、李纨等人,及黛玉、探春、迎春等各位小姐便都到了。
众人看着宝玉虚弱的趴在床榻上,都暗自垂泪,黛玉哽咽道:“这次怎么打得这么狠了?”
众人都围着宝玉,端水的端水,扇风的扇风,再看王夫人,伏在宝玉身上,一声声“我的儿、我的儿”的哭道:“你珠大哥死的早,你要是有个好歹,丢下我,可教我将来靠哪一个”。
一边哭,一边又数落宝玉不争气,平日里不认真读书,惹他父亲生气。
众人跟着哭一会,也劝一会,因天渐渐黑了,待了一会,贾母便让众人各自回去了。
贾环从梦坡斋回来后就开始温书,准备四月份的府试,听彩云进来说:“三爷,宝玉傍晚被老爷打了,听说这一次打得极重,明个得过去瞧瞧了”。
贾环心下奇怪,这好好的怎么会被打?
原着里要等到宝玉勾搭忠顺王府的琪官,因贾府与忠顺王府是政敌,贾政一则气宝玉给家族惹祸;二则气宝玉不争气,平日里干这些引逗戏子之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原着中的贾环在贾政面前说了坏话,告宝玉调戏母婢金钏,把贾政气急了。
贾环问彩云:“宝二哥因何被老爷打?”
彩云道:“听小厮说,因宝玉今日在东府听戏吃酒,老爷回来正巧撞见了,故而被打”。
贾环心里想,原来是这个缘故,正常来说应该不至于打这么狠的,想来因为今日贾环中了案首,贾政又见宝玉还是如此不上进,所以被打了。
不多时,贾政院里的一个小丫鬟过来,对贾环说道:“三爷,二老爷那边请三爷去书房”。
贾环本来就打算等贾政下衙,就过去跟贾政汇报下,见贾政派人来叫自己,便放下书,往梦坡斋去了。
贾环到了贾政的书房,见贾政没有像以往一样在看书,而是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出神,贾环知道是因为傍晚宝玉的缘故。
贾环上前,轻声叫了声“父亲”,贾政见贾环到了,便让贾环坐下,贾环来梦坡斋也算是常客了,坐下说话却是头一回。
贾政道:“你师父那边可去了?”
贾环回道:“还没有,上午去回了老太太,想着父亲下午晚些就下衙了,故而还没有去,想着明个一早,就去恩师府上”。
贾政见贾环如此说,因宝玉低落的心情也好些了,想着环还是孝顺的。
贾政说:“这次去阁老府上可不能空着手”,贾环一一都应了。
贾环见贾政没说话,便说道:“父亲,宝二哥那边不能急,还是以善导为好”,贾政一愣,没想到贾环会说出这样的话。
贾环又说道:“宝二哥有志于科考便罢了,还是不勉强,朝堂上刀枪剑戟何等的凶险?以二哥的性子,将来若是入朝为官,那反而是害了他,若如此,不如做个富贵闲人的好”。
贾政有些发懵,以往贾环见自己都是唯唯诺诺的,大气都不敢喘,今日为何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便说道:“孽障,你懂什么,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贾政心里有些生气了,但因今日宝玉的关系,有些心灰意冷,所有并没有发怒。
贾环并没有被贾政吓到,还是平静的说:“父亲,陛下御极已有二十五载,想必父亲已经能感觉到了,如今皇子之间党系林立相互攻讦,这样的局面随着陛下一天天老去,会越来越严重。儿子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陛下一时不在了,朝堂立时就会大乱,如此波诡云谲的局面,贾府不出头就罢了,若是出头了,站错了队,那就是天大的祸事了”。
贾政听贾环如此说,惊的目瞪口呆,指着贾环的手都颤抖了,却半天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念叨:“孽畜、孽畜……”其他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贾环没有停下,接着说道:“父亲,我们贾府贵为四王八公之首,在这种局面下必是各方争夺的对象,若不出头也就罢了,只要我们约束好族人,想来我们这样的大家族就算是走下坡路,一时也是杀不死的,这个时候,一个人冒头,好过多人冒头呀,应当越低调越好”。
贾政听着贾环说完,出奇的没有再发怒,因为贾政已经感觉到了皇子夺嫡之争已经开始了,各方势力都开始有意无意的拉拢贾府和贾府身后的四大家族。
当今陛下至今还未立太子,各位皇子多已成年,这几年皇子之间的争斗越发激烈了,但至正皇帝却没有制止,这让很多野心家都开始蠢蠢欲动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