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是金陵这一科院试的案首,又有小三元加持,所以在国子监备受关注,也有很多人来与贾环结交。
但贾环知道,这些都只是表象,如果自己第一次月考表现的不好,那肯定也要招来很多的非议,所以贾环这些日子也格外的用功,甚至让一直以来都很卷的顾辞远都感觉有些卷不动了。
月底很快就到了,这一天,天还没亮。
贾环与顾辞远二人就起床梳洗了,今天是月考的日子,二人都很重视,不敢怠慢。
二人整理好后就一起去食堂吃了饭,便往二班走去。
每次月考都是在班内考的,因为每个班的人数不多,所以将桌子拉开一些,就是一个考场。月考的试卷是由国子监统一命题,六个堂就是六套卷子。
月考的前一天,监生们就收到自己月考的考牌,对应着桌子上的号码,按号入座,有点像穿越前的准考证号。
贾环按着自己的考牌,找到了对应的桌子,将笔墨准备好,这时教室里面也渐渐有人进来了,对于月考,所有国子监的监生都很重视,当然这里说的只是内堂,外堂的监生混日子的居多。
顾辞远此时心里也是憋着一口气,他是浙江绍兴府的廪生,又比贾环早一科取中的,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坚持,不是那种轻易服输的人,顾辞远也想在这次月考中证明自己。
待班内的监生都到齐了,只听一声钟响,赵博士就开始分发考题。
贾环拿到卷子,见这次月考的考题是“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这个题目出自《中庸》,意思是说:君子为什么能做到中庸呢?是因为君子时刻都能做到适中,不会过犹不及的。
这也是贾环以前刷过的一个题目,只心里微微思考一番,就想到了破题的思路。
贾环研了墨,拿起笔,就开始写了,照例还是先打草稿。
这时顾辞远那边也开始研墨答题了,他心里憋着一股气,想写出一篇压过贾环的文章。
此时的考场内静悄悄的,几乎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监生们也都在奋笔疾书,能来国子监的几乎都是各地院试最优秀的一拨人,所以大家心里都有些傲气。
很快,贾环的文章就写好了,延续了他县试和府试的风格,第一个交卷的。
交了卷,贾环还是回到了桌位,因为此时赵博士见贾环第一个交卷,已经在拿着贾环的文章在看了,等一等也许可以提前知道自己的得分。
赵博士将贾环的文章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不禁心里赞叹:“这贾环年纪虽小,文章却着实老练,真是个好苗子。”
通过这几天的了解,赵博士知道贾环不是那种轻浮孟浪之人,所以也不用再刻意打压分数了,便用桌案上的红笔给贾环打了一个“甲中”。
赵博士冲着贾环招了招手,贾环便屁颠屁颠过去了,将批改的文章交给贾环,贾环定睛一看,居然是“甲中”,不由得心中喜悦。
又见文章中多处被赵博士用红笔标注出来,并写了一些改善的思路,贾环不由得心中对赵博士充满了敬佩和感激,这些标注相当于给贾环指明了后面提升的方法。
这时,顾辞远和一些监生也开始交了文章,因为渐渐写完的人多了,赵博士没有再当场修改。
赵博士收走了所有监生的卷子,将卷子整理整齐,便出了考场。
贾环、顾辞远和众位监生出了考场,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顾辞远看见贾环是第一个交卷了,又见到赵博士看了贾环的文章,不住的点头,想来这次月考贾环的文章应该写的不错。
便问道:“贾兄,感觉考得如?刚刚先生有没有打分?”
贾环见顾辞远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不由得心里发笑,自己第一天来国子监的那场考试,赵博士批改后,顾辞远也像好奇宝宝一样,问贾环的等次。
贾环没有隐瞒,对顾辞远说道:“刚刚赵博士打了一个甲中。”
顾辞远听了贾环的话,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说道:“甲中,怎么可能会是甲中。”
但顾辞远也知道贾环不会骗他,因为最多明日各位监生的成绩就会公示出来,贾环不会说这种谎话。
顾辞远心中微微有些失神,心里:“我与他的差距已经如此之大了吗?”
贾环也看出了顾辞远的失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牛逼哄哄的一句话:“你是一位天才,只是可惜遇到了我。”
顾辞远见贾环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心里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