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对谁都不上心,只对封雪那丫头上心啊?怎么谁跟你说话都不好使,就她跟你说话好使呢?”
程寒回想起十来天之前大家劝叶筝去治病救人,她说自己不会,可封雪一说她就答应了。八天前周大姐家弹棉花套被子要人手,周家姑娘和王家姑娘都去叫她,她不去,封雪一去叫她,她就跟着去了。再就是今天,阿勇受伤,阿勇他姐朱关雅连能叫开叶筝的门都没能,封雪哭着抹着的,就把人带过来了。
想到这里,程寒忍不住问她:“你是不是……”
程寒不好意思说出“磨镜”两个字,但是他的态度和语气让叶筝不太舒服。叶筝向后退一步,看向程寒,“你想说什么?”
程寒皱着眉看她一眼,说话间带上了教训人的意味:“阿勇和封雪人家俩是两情相悦,家里长辈都知道,明年开春就要定亲,马上就要好日子的。你少掺和她们,以后离封雪远一点儿吧。”
叶筝听着,不舒服的感觉传遍全身。她皱眉,吸鼻,啧了一声,转身就走。
她走得突然,程寒伸手就要去拉她。
然而叶筝手上看似随意的摆动,恰到好处地避开了程寒伸来的手。
程寒知道叶筝为人非同一般,便也就此作了罢。
可是晚些时候朱关勇跑过来跟他嘟囔了几句,让程寒越发觉得叶筝对封雪不一般。
他越想越不对,傍晚时分,程寒终于坐不住了。他放下碗筷,穿好大棉袄,就出门去叶筝家。
还没走到叶筝家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之前找叶筝看病的那个林将军站在叶筝家大门口。
他走近,伸手示好,“林将军!”
林斯言闻声转头,看向来人,“哦,程小哥!”
程寒快走两步,走过去问他:“怎么了林将军,你找叶筝吗?怎么不进去?”
说完,程寒抬头看向叶筝家大门,那只明晃晃的大铁锁回答了他刚刚的问话。
林斯言没有在意程寒尴尬的笑容,他看起来焦急又紧张,“程小哥,你可知叶大夫她去了何处?怎么我在此地等了一炷香了也不见她回来?”
这时候明明是饭点儿啊!
程寒低头仔细想想,突然反应过来,“哦!是了!今天是十三,她怕是已经去了平安镇普救寺了!她每个月十四十五十六都要去上香,十三那天下午去,在普救寺住三天才回来呢!”
看林斯言很急,程寒试探着问:“林将军,你找叶筝,是有什么事吗?”
叶筝去了普救寺,那普救寺离此地少说也有一个时辰的马程。此刻去普救寺找她……
“程小哥,你们村那位王大夫回来了吗?”林斯言只能另寻他人。
还好程寒点了头,“今儿下午回来的,这会儿估计在家吃饭呢。怎么,林将军你们又有人不得劲儿了?”
林斯言简单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有劳程小哥前面带路,领我前去寻王大夫可行?”
人命关天,程寒已把叶筝不对劲之事抛之脑后,当即带着林斯言往王大夫家赶去。
叶筝在普救寺待了三天,每日勤勤恳恳,跟着寺里的小沙弥夜半才睡,鸡鸣便起。寺里方丈虽也喜她这种定时定点前来施散香火钱的信徒,但这三年来每月只见她一人孤身前往,也心生关怀之意。
十四下午刚为一位满身杀伐之气的施主解答完了疑惑,游云方丈听说叶筝还在大殿打坐念经,便向若有所思的蓝施主蓝辙辞去。
蓝辙身边就跟了一个文邹邹的书生,那书生见他闭目沉思并不回答,便向游云方丈点头致意:“方丈请自行方便。”
游云方丈悄悄地退出了禅房,捻着佛珠缓步来到大殿东厢,见穿蓝色粗麻布衣裙的女子跪坐在蒲团之上,向前探着身子低头看放在不远处的经书,他走过去,“叶施主。”
叶筝听见,抬头看他。
游云方丈在她身边的蒲团上坐了,伸手去把那经书拿在手上,“这样拿在手里看,不是会更舒服一些吗?”
叶筝摇头,“手酸。”
游云笑笑,问她:“冒昧问叶施主,家中可有为难之事?”
叶筝不解其意。
游云方丈便道:“叶施主,恕我大胆揣测,叶施主应早已到了议亲的年纪……”
后面的话他不再说,叶筝已然明白他是想说什么。
“我家中只有自己,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不需要再多养一个人。”
“叶施主怕不是本地人?”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