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这有何奇怪之处?”
“陛下,这案子怪就怪在,何波在昨日戌时前后便已上锁,当时柴房内已无人。那扇窗离地面八尺有余,假设行凶之人是翻窗进入的,又要裹挟着一名已过及笄之年的女子,怕是只有……”
怕是只有习武之人才能做到了。
而在后军都督府,习武之人,皆是军籍在册有官身的。
重安帝一向治军严明,若真是从军之人犯下此案,这事情牵连的可就大了许多。
巧不巧?
这案子偏偏出现在重安帝亲临都督府,大宴四方中榜学子这日。且略一调查便直指军中之人犯案,更是一刀戳在了皇帝最在意之事上。
如此巧合,串联在一起,实在是不得不叫人多想几分。
齐衍舟敛起一双眉目,心中思虑万分,也不知这案子是奔着哪位来的,只坐在原处静观其变。
厅堂之上,原本还有稀稀疏疏的声音在议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而在纪指挥使说完话之后,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胆小怕事之流只想着重安帝赶紧发话,让他们快些离席,别参与这听上去就危机重重之事。
却怎知重安帝不知哪里来了兴致,并未让他们如愿。
“今日在场诸位皆是饱学之士,栋梁之材,日后也是要充入各部委以要职的,”重安帝顿了顿,片刻的安静过后,威严的声音复又提起,“在座诸位,可有能破此案者?”
在场的人噤若寒蝉。
显然谁也预想不到放榜后第二日的恩荣宴上,会发生这样离奇的事情,且出了命案后重安帝不宣顺天府尹,反倒给在座众人出了难题。
“陛下,这些生瓜蛋子,怕是连滴血都没见过,”纪纲立在皇帝身边,恭敬又讨好的殷勤道,“哪里能破什么案子?可别把他们吓着了。”
纪纲言语中毫不掩饰对在座众人的轻蔑,主考官梁洪听罢忍不住长吁了口气,低声啐了句‘岂有此理’。
纪指挥使与这老学究向来不睦,奈何此时皇帝在旁只能斜一抹眼刀过去,嘴上并不理他。
他转脸便又换了副殷勤的笑容,继续讨好道:“陛下,这案子不如就交给臣去查吧?三日内,定有结果!”
梁洪是个直性子,最见不得为人如此谄媚,虽胸中有一股怒气怎么也压不下来,但断案实实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便在位置上有些坐立难安。
梁洪将目光在此次一甲中的三位门生身上来回探寻,甚至连二甲传胪的林文秸也包含在内。
却看裴纶只是低着头饮酒,看也不看自己。
榜眼尤司效仿裴纶事不关己,传胪林文秸只顾着用筷子品尝糕点,间或抬头打量一下如今的局势影不影响自己大快朵颐。
四人中,唯有齐衍舟与他对视,颔首示意。
而梁洪本就对这位因重安帝个人喜恶而与状元失之交臂的门生颇为青睐,眼下便是正合其意。
“既然在座众人无人能查,那便交给……”重安帝见无人作声,正欲委派纪纲查案,却见主考梁洪从位置上起身行至大殿之上恭敬的跪拜,又皱眉问道,“怎么?朕竟不知梁学士还会查案?”
重安帝曾为南王时梁洪便一直跟随在身边,梁洪乃三朝老臣,又曾做过几年邵惠太子幼时的讲经师傅,言语间并不直呼其名,而称其为梁学士,足以见重安帝对其敬重。
梁洪恭敬的回话道,并不因重安帝的敬重而忘记为人臣本:“回圣上,老臣能力有限并不能查。但老臣愿保举一人,可破此案!”
皇帝似乎是来了兴致,微微向前倾身:“哦?是何人得梁学士如此青睐?”
“回皇上的话,正是皇上前日里曾御笔亲批‘逸群之才’的今科探花郎。”
一时间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齐衍舟身上,只见他缓缓起身,走向大殿中央,恭敬的于梁洪身后垂首叩拜。
“学生齐衍舟,参拜陛下。”
她虽然已是进士及第,可还未赐官职,但过了殿试者皆是天子门生,这样说谦卑又适宜,总不会出错。
重安帝打量着对方,只见堂下人眉目阴柔,虽是跪在殿上犹可见风姿清隽,卓然于众。
可重安帝马背上得天下,虽是近年来大兴科考,重四方学识,此时却不免有些疑心他的能力:“可有信心勘破此案?”
纪指挥使历来深谙察言观色之道,眼看着重安帝神情和语气中都流露出些许不信任的意味,便适时抓住时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