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则点头,让他早点儿闭嘴。
他们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云晦的脑袋还在封则怀里藏着,察觉到江文曙不扒自己的裤子之后也就不哭了,呼吸间的气息热乎乎的,就着这样的姿势全喷在封则的脖子和锁骨处。
六月的天,一时都有些烫。
封则捏着人后脖颈处的一小截皮肉让他抬起头来,对上那双懵懂泛红的眼睛,刚要说出口的话就降了一个声调。
“真听不见了?云晦。”他还是最关心这个。
从往控鹤监里扔那三十万两银子开始算起,他其实一直没有仔细想过自己这一举动的目的。
要真说是泄愤吧,见他这么哭又有点儿舍不得。
但若说同情……
封则自认他不是有同情心的人。
只觉得像云晦这么一个人要是真的听不见了,他心里的那些报复欲就能在一瞬间得到满足,仿佛想要将云晦从高台上拉扯下来的心愿已经实现了一半。
可他又觉得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是赎云晦的人,那么云晦一介奴宠,就应该带着镣铐跪在他面前,求他给饭吃,求他给一条生路。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聋了算怎么回事?
静了片刻,云晦在他怀里终于哭够了,带着点儿哭腔轻轻抽气,嗓音很哑,说:“听……听得见。”
封则:“?”
探究的目光扔向江文曙,几乎又要刀人。
江文曙只能打个哈哈,怪自己先前没有把话说明白,“左耳完全聋了,右耳能听见一点儿,得凑近了说话才行。”
“就像你现在这样。”
封则眯了眯眼睛,低头又去看自己怀里的人,见他睁着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文曙的嘴唇,像是在努力分辨他的唇形。
然后他眉眼一垂,贴回到封则怀里,十分失落地说:“现在又听不见了。”
江文曙解释道:“听说他从狭关道赶回来的时候坠马了,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摔的。”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磕到脑袋了就这样。”
封则蹙眉,“能治吗?”
“能。”江文曙拍拍自己,“找我给他施针,不间错地治个三五年,应该能恢复不少。”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顿,倾身凑近,怕云晦听见还特意压了压声音,“不过……你打算让他活三五年那么久吗?”
云晦今年十九岁,从天之骄子沦为尘土烂泥,即便过得了心里那一关,恐怕也活不过这世道上的污言秽语。
抛开一切不谈,他如今这幅病恹恹的身体,也未必能撑多少时候。
封则没答,只淡淡地掀开眼皮,说:“你明日就来施针,他活多久不重要,我不想养个听不懂话的聋子。”
他这么一说,江文曙隐约就懂了。
“好,今日太医院还有事,我明日再过来。”江文曙收拾了东西,临走前又嘱咐,“哎,石硫磺药性大,他恐怕夜夜都会难受,你到时候收敛一点,真折腾死你也就没得玩了。”
“知道了,要滚就快点。”
“嗤——”
随着这一声不起眼的嗤笑,房间里只剩下封则和云晦两个人。
云晦不明所以,被封则呵斥着从他怀里钻出来,在床上坐好。
他很多时候都听不见声音,不知道刚才那人临走前说了什么,在这样的气氛里难免觉得不安。
细白的手指又开始下意识地在那条链子上缠绕起来了然后他就看到眼前的人又拿起了那瓶药膏。
“裤子解了。”
云晦听见了,抬起一双眼睛与封则对视了一下,然后又瘪着嘴低下头去。
他身上全是封则昨夜留下的痕迹,皮肉又酸又疼,被封则掐紫了的脖子还被那一小截衣领遮着。
终究还是会害羞的。
封则也不催促,就举着药膏静静地等,气氛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没等多久,云晦拖着手腕上的镣铐动了动,摸摸索索地把腰带再次解开,然后坐在床上主动分开了腿。
封则的视线在他两股内侧停留了一瞬,随即用指腹沾了药膏,略有些粗暴地替他抹上去。
他自小习武,常年在西峡征战,指腹上留有厚厚的茧,清凉的药膏之后是强烈的摩擦感。
云晦的声音忍不住“哼哼”了两声,原本苍白的脸色在一瞬间泛起一层红晕,嘴唇不由自主地张开一些,不多时就渗出一缕涎液。
封则上好药之后用手背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