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的,出门的时候扔我脚下的,我。”阿福也反应过来,少东家什么时候这么阔气过,又不是他!
同时他想到要是把这银子扔街上保准是抢得头破血流,主动扔银子这事怎么想怎么得就透着邪性。
当时他没能想到这一茬,只以为是薛平年少气盛受不得气所以冲动之下把碎银扔了。
要是换个角度想想,自己怀里揣了一百多两银子,还会不会受这不满一两银子的气?
阿福掌柜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要是换成是他,怕是直接扔人脸上去!
“怕是,怕是。”阿福说了两字后说不下去了。
薛思远仿佛面门被重击,身体剧烈摇晃,咚咚咚连退好几步一下撞倒凳子,他向后跌倒胡乱挥舞手臂,右手碰到桌子赶紧双手抓住,整个人挂到了桌边。
阿福看着失魂落魄的二爷,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看他。
他阿福做恶人,千方百计做账哄骗,就为了不让少东家拿到钱,可是主谋倒好,反手就送上了一份大礼,礼还超重!
这下怕是明儿就能请媒人了,还防什么防啊!
老话真不错,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二爷就是那大贼。
想到这里他想笑,张开的嘴角牵动脸皮,脸很疼心更伤,阿福悲从中来,他们叔侄斗法怎么受伤的是我!
看二爷许久没缓过来,阿福想了想还是问了句,“要不要报官?”
他这就是纯粹表明自己还在尽力帮忙考虑,这主意二爷是万不可能采纳的。
果然薛思远恢复了神志一口回绝,“不行!”他不能让这一切暴露在众人视线下。
不帮侄子娶妻违德但不违法,要是问到这些银子哪里来的,他怎么回答?
说是侄子的俸禄和店铺中克扣下的分红,事情曝光他还有脸待在这城里吗!
想到这里他就待不住了,他想到了和老大的三千两,这怕不是要飞!得赶紧和老大回去商量对策!
薛思远手脚并用从桌边站起,还没迈动脚步看到原本不比豆腐老多少的阿福那张胖脸,现在怕是走夜路都会被人打,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你,你账上支十两银子瞧大夫,还有那个对不住了。”说完逃也似出了门,留下阿福默默舔舐伤口。
“我泼你一壶水然后给你二十两!”阿福看二爷风一样跑出去,他哆嗦伸出手没忍住直接骂出了声。
十两是打发叫花子呢!他一向爱惜的盛世美颜那是多少银子都换不来的,可是现在?
对对对,现在的脸到底怎么样了?他没敢再上手摸,碰到就疼!
阿福抖抖嗦嗦往外走,他想起杂物间那里有一面铜镜。
可走到铜镜侧面他是再也不敢多走半步,仿佛铜镜里面有什么洪水猛兽。
“老爷,请回来了!大夫来了!”就在阿福举着脚想放又不敢放的时候,春花快步跑进门。
阿福心里一喜,跨出半步,他踩下脚才觉不妥,可是人已经到了铜镜面前,还是下意识朝铜镜中看去。
“啊!~”阿福惨叫一声,直挺挺向后栽倒。
却说薛思远跑到半路越想越气,他心里发狠没有去找大哥薛景行,冲到家里点齐两个男丁后径直冲到薛平院子。
两间正屋一间柴房三人仔细搜了个遍,除了一些米粮柴火真是干净的可以,不要说银子,连多余的碗筷都没找到一副。
薛思远坐在破凳子上喘着粗气,两个下人站边上不知所措。
他们被老爷喊来冲到少爷院子一顿翻找,问找什么就是一顿骂,反正就是让找。可是忙碌了半晌后他们心里却是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这少爷过得还不如他们!不能说清贫,只能说惨!
少爷可是有爵位俸禄的啊!家里还有店铺分红,只要不是吃喝嫖赌怎么能混成这样子?
看来传言的自家老爷克扣长房银子的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只是两人只敢在心里八卦,吃谁的饭就帮谁做事,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公道天理什么的想想就行,又不能当饭吃,少爷就是饿死在屋里也不关他们的事!最多就是多个饭后谈资,还不能在府里谈!
等了小半个时辰,薛平还是没有回来。
越想越慌的薛思远坐不住了,他心里想自己要是有了这么多钱会干嘛?
逛青楼?去赌坊?上饭馆?前面两个不太可能,侄子虽然人高马大却没银子,怕是连女人长几颗眼都不知道!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