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远刚想点头却又发觉不妥,“大哥,媒人那里是要盯着,可要是女方直接上门找薛平怎么办?我听那女的意思是满意得不得了,恨不能当天就嫁过去。”
“这?”薛景行坐不住了,他起身不停走动,想到自己现在还欠着一大笔的利钱心里更是焦躁。
转了两圈他才停下,“你上午不是都跟着走过一遍吗,那明天一早还是几处都去看看,我估计要成也是这几处。我去牙行找人问问。”
“大哥,你在牙行有熟人?那能不能直接查到?”薛思远着急追问。
薛景行摇头,“没有直接的熟人,还要托人,只能使些银子。”说完他眼神灼灼看着三弟。
薛思远一把握住自己钱袋,“不行,我的家底都被小崽子掏了个干净,哪里还有多的!”
“三弟,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丢的银子说白了就不是你自己的,可是我借的真金白银可都是花在了我们俩的事上。”说着他拍拍自己的衣襟,“要不你看我把衣服去当了再说?”
薛思远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个好字,他咬牙问,“要多少?”
看到老大眯起眼,他赶紧又加了句,“别瞎开!”
“嗨,三弟,你真是的,五两银子总要的吧,少了人家能乐意帮忙?”薛景行咂摸了下嘴,本来想说十两的。
薛思远想想也点头,五两银子确实不多,他哆嗦着掏出钱袋,把里面所有的碎银都倒桌上,四块碎银,竟然还有铜板。
两人看着四块碎银都无语,这怎么看都没有五两。
“大哥,你想办法自己先垫些,实在是没了,一点都没了!”说完他差点哭出声。
薛景行嘴角抽动,最后大手一扫竟然是连铜板也没放过。
“你!”薛思远想劝阻。
“铜板你也不舍得!”薛景行瞪眼,他想到自己也就几两银子,现在又得贴上一二两心里就不痛快。
薛思远看到铜板消失在桌面,痛苦地闭上眼,片刻后突然睁眼,“大哥,要不先把那几家找一遍再找你那朋友?”
薛景行没好气看着这个贪财吝啬的三弟,“现在都是什么时候,时间,时间知道吗?还磨磨蹭蹭!兴许女家就在我们没注意的时候去了媒人家或者平儿新家,你说怎么办?等喝喜酒吗!”
“哎!”薛思远叹口气,终于不再纠结几个铜板的事。
“那大哥,晚上去找吗?”
“糊涂了你,晚上宵禁,你别进去了,那这些银子可就和我们彻底无缘了!”薛景行无语看着这个队友,心累。
薛思远身子忍不住颤抖,“对对,我还是一早出门找,想来女方要上门也会选在早上。”
“行,你多辛苦,我明儿也早些去找那熟人,还得转一手托人,兴许半天时间弄不完。”
说完叹了口气,这银子只有出去的没有进项,要不是有那三千两在前面吊着真是不敢这么玩。
薛思远沉默了会儿又想到个问题,“大哥,要是我发现女家也来人了,回来喊小翠是不是晚了些?”
“嗯,是个问题,对了那个媒人在哪里的?”
“飞霞坊,七号还是几号。”薛思远记得不是很清楚,当时就是躲起来防止薛平他们看见的,没想到后来又看到了个大情况。
“飞霞坊。”薛景行嘴里喃喃,“倒是比我家里过去近很多。”
他迟疑着看薛思远,“要不让她先在教坊司还住两天?”
“对了她人呢?”薛思远也没主意,就想问问小翠,他觉得小翠的主意还是蛮好的。
“回教坊司拿东西,这次赎身比较急,她好些个东西都没带。”薛景行心说要不是黄脸婆发飙,自己今天还得去教坊司做新郎,不要钱的那种!
想到得意处,不由牵动脸上的伤,一下让他认清了现实。
他无奈叹了口气,不但把所有的银子都花了,而且为了不让人说闲话还得过两天等伤口好了些才能去府上,平白又要少上些银子。
看三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薛景行斜眼看他,“要不你给她在飞霞坊租间房?”
薛思远真的跳了起来,“我哪还有银子!就教坊司吧,我不是怕家里婆娘知道吗,要是被她知道了你说我冤不冤?”
薛景行指了指自己的脸,“没法子,只能你去盯着。”
薛思远看着大哥脸上好几道的伤口红印,心里戚戚然,暗暗对自己说一定得小心些,千万不能让家里女人看见,不然大哥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