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在试成衣,还不知道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差点就香消玉殒。
“哎,郑威,别了,别了,就这件,再试就来不及了,还要去好几家邀请呢。”薛平看郑威意思还想拿几件给他试,立刻讨饶。
郭才笑着也拿出一件,“我还是觉得这个花色好,也不差几件衣服的时间。”
“就是,看人下聘礼到娶过门就三天,你哪里来不及了!”郑威想板着脸说的,结果说到最后被自己犹如深闺怨妇的语气憋破功。
“你这是嫉妒!”郭才白他一眼。
“对了,老子就是嫉妒!想我不说比这家伙好看,也不丑吧,怎么就落了个三百斤!天妒英才啊!”说着把额前那簇头发胡乱扒拉到后脑勺。
薛平决定整句话就听他‘好看’两字,其他忽略。看着准备好的三件衣服,他还是脱下了身上的放一边,拿起郑威准备的往身上套。
今天身上感觉不到多少疼痛,不然可不受这个罪。
-----------------
薛平在痛并快乐着,御书房中的人也是。
兵部尚书靖王,和兵部左侍郎张青,两人现在做着原本小吏的活,再三对过密信上的印鉴和谜语后,两人终于松了口气。
靖王抬头看到围了一圈的人头,七八双眼睛死死盯着两人或者说是两人手上那份密信。
靖王思考接下来是点头还是摇头,点头表示密信没问题,摇头表示南军没问题。
可是想到无论点头还是摇头都会有歧义,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平白弄出事端,靖王说了两个字,“咳咳!”
“哎哟,靖王你还没我老程老,别卖关子了,到底咋样?”齐国公也就是不合适凑过去自己核对,看到靖王还在装腔作势立刻跳脚大喊。
靖王翻了个白眼,他那是不知道用哪个词形容,生生把自己憋咳了,哪是卖关子。
“没事,南军没事!”无奈他只能毫无气势地说了出来。
“切!”围着的一圈人默默散开,有人还不屑啐了口。
靖王眼角抽搐,决定暂时不找程老匹夫计较。
“陛下,南军没问题。”德全俯身轻声禀报。
陈帝微不可察点头,手指却不再唱曲,就这么抓着把手,眼中没有焦距,不知道在看什么。
-----------------
林府大门稍远处,总管向着马车中叙说刚才发生的事。
许久的沉默,久到总管想再说一遍,他怀疑是不是自己说话声音轻了里面没听清。
“她长得怎样?”里面传出一个声音,没了平时的娇媚做作,就平平淡淡一句。
总管回忆,忽然发现自己只能回忆起那双柔柔的眼眸和坚定的手,就连剪子是什么形状也变了模糊。
“呃,普普通通,粗布衣裳,个子挺高的。”总管绞尽脑汁说出几个词。
里面的人已经开动所有的脑力,准备想象接下来收到的信息,结果就这!
她脑海中立刻浮现冬日进王府帮着浆洗衣物被褥的妇人,穿着裤子,袖管卷的老高,露出青筋高陇的胳膊,人高马大还未走近就能感觉一股大蒜还是什么酱菜的味道。
自己只敢远远看一眼,就看个她们冬日浑身冒白气的稀奇,然后不会看第二眼。
她又想起那个举着弓挺身而出,和对面不知在哪里的人赌命的少年。又想起自己被他轻轻撞一下就飞起,然后被他像是摘花一样从空中抱下来。
最后她想起自己特意吩咐过下人不许触碰的那支深入墙壁的铁箭,自己就只用手指轻轻拨弄那箭尾,就能感觉深入灵魂的战栗。
长得丑性子倒这么刚,要是逼死了就更没机会了!
她叹了口气,“可惜了,回吧。”
总管觉得在情理中又出乎情理,他没说话,只是手脚连用疯狂比划,走,立刻马上!
车夫轻抖缰绳,双马抬头迈腿。护卫全程无声,轻轻一夹马腹跟上。
总管捂着胸口叹气,那边不但有银票,更有此刻还未能平静的心跳。
又回头看一眼那普普通通的林府院门,总管轻声感叹,“将门之后,将门之后,呵呵。”
他抓着马鞍试了两次,还是上不去。
“那谁,你瞎啊!”
一个护卫下马后小跑过来,蹲下让总管踩着。
刚想伸出脚的总管迟疑着收回,“那啥,扶我一把就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