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将军吗?恁年轻啊?”
“人家不都说将军要穿盔甲吗?咋不见他穿盔甲呢?他穿的,也跟咱们庄稼人差不多啊。”
“他不穿盔甲也好看!”
“是嘞是嘞,光这样穿着,也好看!”
篱笆墙后,一只手轻轻拿掉支撑着窗户的木棍,合上了半开着的窗户。
叶筝的糖吃完了。
她一早起来就发现了。
三只糖罐子空空如也,花了一两银子买的糖才吃了不到两个月,就一点也不剩了。
抱着干干净净的糖罐子,她只能从箱子底下摸索出一点点碎银子,合上房门就去村东头找葛大叔。
然而,葛大叔家的灌芯糖刚打到一半,突然门口走过去好几个人,吆喝着问葛大叔要不要去村北头看热闹。
葛大叔走了。
迫不及待地走了。
留下一堆未完成的灌芯糖走了。
叶筝坐在大厨房的小板凳上,看着做到一半的灌芯糖,有点发愣。
葛大娘尴尬地笑笑,把叶筝按在院的小板凳上,给她拿了一点甜菜干,“甜菜干也好吃,你尝尝。”
叶筝乖巧地接下来,捏着一片甜菜干放进嘴里,一点点地用舌尖品尝上面带着的一点甜味。
微微甜。
好吃。
叶筝扬起唇角,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林副将跟着村里人乌泱泱赶到葛糖匠家里时,叶筝正手里攥着一只寸把长的甜菜干出神地咬着。
葛糖匠回来得早,他一回家就赶忙跑去厨房看自己的糖,好在有儿子和媳妇上手帮忙,却总也少不掉一顿责骂。
葛大娘不顾手上沾着糖油就去拧葛糖匠的耳朵,一边拧一边骂他不长耳性。
葛糖匠哎呦哎呦地叫着,“疯婆子!外面都是人,你给我留点面子呀!”
闻言,葛大娘向外一瞅,果然见呜呜咋咋的一群人在自己家院里。她刚松了手,想问问咋回事,就看见一个穿短打劲装腰间佩剑的年轻男人走到院子里坐着的叶筝身边。
林副将听村人说坐着的就是叶筝,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少女专心咬着食物,并不在意身边突然围起了很多人,仿佛她看不见里三层外三层的邻居一般。
林副将看着她,莫名的就想起来净檀寺里那位常年在游云石上枯坐的方丈。
他迈步上前,双手成拳,简单道了个礼节,“叶姑娘。”
叶筝依旧无意识地咬着甜菜干,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副将只得再唤一句,“叶姑娘,在下是定远军林斯言,恳请姑娘跟在下前去救治伤士,在下定当予以厚报!”
叶筝依旧不回话。
其实叶筝听见了,只是她不打算前去,便干脆不理会。
村里人见叶筝跟突然聋了一样,忍不住叫她,“叶筝,人跟你说话呢,你吱个声啊!”
咽下甜菜干,叶筝才抬起头看向刚刚朝她说话的人,见是卖肉的饼叔,就开口说:“我的灌芯糖还没打好呢,饼叔。”
饼叔就是积极地要带林斯言去找王大夫的汉子,他常年杀猪,一身腱子肉。听叶筝这样说,他忍不住像教育孩子一样教育她:“那人家跟你说话呢,你得回答人家啊!”
叶筝哦了一声,转头看向林斯言,“我不会治病。”
林斯言一愣。
后面的一个汉子立马挤到前面,指着刚刚说叶筝会治病的女人说:“你看你看,我就说了她不会吧!她要是会,怎么能见着我晕倒在面前都不动弹呢?她肯定不会!”
这人甚是肯定,然而几个女子也坚定得很,纷纷表示叶筝就是会治病。两方对峙,彼此都不肯后退一步。
那位被争执的女子就安静地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几人争吵,没有半点要动弹的意思。
林斯言觉得挺有意思。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穿鹅黄色裙衫的女子走了出来,她绕到叶筝身边,蹲下身来,“叶筝,我看这家人挺有钱的,你要是帮他治好了,他肯定给你很多钱,说不定你好几年的糖钱和香火钱都有了!”
听见这,叶筝小眼珠一转,“很多钱吗?”
那鹅黄衫子的女孩立刻看向林斯言,林斯言当即从腰封里掏出一个银袋子来,“这是定金。”
争吵不休的几人见叶筝这边有动静了,都伸着手指头“嘘嘘”地要对方安静下来。
叶筝接过那袋银子,掂了掂,又回想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