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地跟罗榭伸过来的手握了握,不知道他们讲的叶局是谁。
这个叔叔一直看自己手里……是不是馋自己的冰棍。
她蹲下去拆了行李箱里那板巧克力,塞了几条到对方手里。
程韶怕他们规矩严,所以主动解释道:“谢礼而已,普通的谢礼,罗警官您吃巧克力。”
跟殷潼的冷面相反,罗榭看起来很好说话,接过她的巧克力,很顺手地拆了一条就塞进嘴里,赞叹道:“这个酒心很好吃。”
程·外强中干·韶欲盖弥彰地又抓了一把巧克力给殷潼,说道:“对啦,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一种巧克力,而且里面的酒心我感觉是真的有度数……”
在碰到殷潼冰凉的手的一瞬间
——程韶那双没有防备的笑眼渐渐失焦
大雾再次漫起。
空旷的候机大厅从雾里浮现出人来人往。
旁边小卖部的烤肠在机器上不停地转着,放在冰柜上的十块钱被那三枚硬币压着才没有被卷落到地上。
罗榭和程韶手里的巧克力像是有生命一般,自己回到了拆开的巧克力礼盒里各归其位,被撕开的塑封重新愈合,变回了一板虽然少了一颗但是没有开封的巧克力。
行李箱里刚才被翻乱的东西重新回到自己应该在的位置,整个行李箱像贝壳一样合拢,又竖在了笑容明媚的女孩子身边。
倒带到此,候机大厅里的人仿佛雕塑一般停住,整个大厅里能动就只剩下殷潼和罗榭二人。
“巧克力又不值几个钱,你连巧克力都放回去有必要吗?”罗榭埋怨道,说着目光看到殷潼手里捏着的那朵紫色鸢尾,“对我就是巧克力都得放回去,你倒好,直接昧了枚胸针!”
殷潼的指尖触碰着,独属于宝石的冰凉温润传来,他确实忘了将这枚胸针放回去。
但是人被消除记忆后,恢复意识时手上很容易松劲,他直接把胸针放回她手里容易被摔坏。
胸针就该被戴在身上,她一会儿要见家人,得意之作穿在衣服上应该不奇怪。
所以殷潼走近一步,因为对方太矮而微微歪过脑袋,将程韶胸口的布料捏起来一点,把胸针别了上去。
顺便拿走她手里没有吃完的半支冰棍,用雾气清洗掉她嘴唇上沾着的奶油。
他拉远了距离检查还有哪里没有做好,雾气像是一只手一般抚平了女孩子因跑动和害怕而翘起的凌乱发丝。
好了,就这样吧。
雾气散去,行人都恢复了行动。
程韶一脸茫然地望着周围。
候机大厅里有警察在维持现场秩序,外面有救护车的灯在闪,候机大厅里在播的新闻上,飞机的航班号就是她刚才坐的那班。
飞机刚才快落地的时候遇到撞到了一群鸽子,卷进了发动机里,起落架又坏了,落地的时候是硬着陆,所以有几名乘客不小心受了伤。
不过程韶倒是没有事,只是因为旅途漫长有点困倦,刚才在座椅上小坐了一会儿。
程韶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但是她无暇去想,就拖着行李箱往机场的卫生间跑去。
一会儿要去见爸爸和姐姐了,这是自从十五岁那年,妈妈车祸成了植物人后自己第一次回家,一定要让爸爸和姐姐觉得自己在国外过得很好。
她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往有点苍白的嘴唇上抹了点唇脂。
——但是她在实习时做的那枚胸针,怎么被她别在胸口了。
这可是她的得意之作,应该让爸爸和姐姐看一下,
不过,她明明记得是把胸针收起来了的。
轮椅的声音在纷杂的脚步声里格外明显,程韶推着行李箱张开手像归林的小鸟一样快乐地跑出去。
姐姐唐月桐比程韶大八岁,三年前家里出事时,她独自一个人担起了家里的重任,所以她早就见过大风大浪,可以事事波澜不惊。
饶是如此,在今晚新闻里见到妹妹乘坐的航班,还是让她心神不宁了很久。
直到现在看到开朗活泼的小妹气色红润唇红齿白地从卫生间里跑过来,她才放下心来。
作为长姐,幼年就见证了父母创业打拼艰辛的她,一向话不多,小妹跟百灵鸟一样轻巧地扑到怀里,她也只是沉默地用力地抱着自己的妹妹,用手拍着妹妹好像比几年前瘦了很多的身躯。
“我是长高了,”程韶赖在姐姐怀里,撒娇着比划着姐姐跟自己的身高,“我天天吃得好睡得好,长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