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阎决那张很少有表情,即使在这种时候也不例外的脸上露出一瞬的笑,垂下眼睫,顺从地让潮月在这场交锋中站到他的肩上,成为高高在上的胜利者。
潮月感受到了阎决的败落,仰起漂亮的脸,神情倨傲不屑,像个王。他乘胜追击地又在阎决英俊的脸上扇了一巴掌,“说话。”
他讨厌阎决不会奉承的嘴。
当然,不止是嘴。
他厌恶阎决整个人,阎决越久不放权,他就越厌恨。
阎决代表着他的屈辱、不甘、提防却又不得不依附。
忆起过往种种,再低头看见自己身上密密麻麻错落的指印,眼神更冷,毫不留情地又给了阎决一巴掌。
这巴掌落下,他的手没能抽走,阎决的大掌握住了他的手,亲吻他粉红的掌心。
“我不敢。”
“疼吗?”他反问潮月。
潮月揪住他的头发给了他回答,冷漠和不耐烦,“动作快点。”
“给你最后五分钟。”
狗喂过了就可以了,难道还要管他吃得饱不饱吗?
阎决在这方面是很听话的。
这也是唯一能让潮月满意的了。
说五分钟就五分钟。
至于这五分钟是怎么度过的,五分钟之后潮月又是怎么浑身粉红,眼神涣散到险些记不清自己是谁,这些不重要。
他要的是结果。
是阎决的服从。
潮月站在地面,踩着散落在地的文件,其中几张更是皱破的烂了。
他挑起阎决的下巴,刮去上面的汗珠,笑得像个惑人的妖精,“乖狗。”
他总是这样,忽冷忽热,上一秒冰冷无情,下一秒勾人魅惑。
轻易地将人玩弄股掌之间。
他是阎决无法掌握和拥有的蓝玫瑰。
潮月转身离开书房,整个别墅二层以上都清空了,这不是潮月的命令,是阎决扶他上位,他搬进来后,那些佣人看着站在他身后的阎决,自觉遵守的规矩。
阎决不在的一个月,所有人对他恭恭敬敬,不敢忤逆半分,阎决一回来,连他的佣人都只看阎决的眼色了。
潮月的脸上还泛着不正常的红,但神情已经冷下来了。
他的双腿几乎走不了路,但从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比起这点身体上的不适,他更愤怒的是:两年了,他才是李氏的家主,最高掌权人,这个老宅的主人,可无论是在集团,还是在这个房子里,所有人都更听阎决的话。
他恨极了这种感觉。
可当他清洗干净身体,走出浴室时,不知哪个动作让他疼的瞬间拧住了眉,忍不住骂了句,“蠢狗!”
这一句骂的完全是阎决这个人,无关他们之间的种种。
“要不是还算好用,早就丢了他。”
也许是身体上久违的疲惫和疼痛,潮月这晚睡得格外熟。他甚至做了梦。
梦里是两年前,他刚从国外回来,被接进这个庄严沉闷的老宅。他第一次见到了他名义上的父亲,还有那一大群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
潮月生来就懂得讨人欢喜,即便是第一次见的生父,他也能笑嘻嘻地上前撒娇。李父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他视线移开,看见他那群好哥哥好姐姐。
他们看他的眼神,像要吃了他。
又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潮月笑得更开心了。
他太漂亮了,漂亮的即使是男生,是李父前半辈子几乎没想起来过的,随便丢到一个地方的私生子,但只要他回来,站在众人面前,他就能轻而易举地夺走任何他想要的心。
他把李父哄的给他买了一辆又一辆跑车,把大姐哄的给了他一个小公司,就连那个看起来很正人君子的大哥,也为他疯狂。
潮月就像美丽、带着毒的蝴蝶,他飞过一颗颗心脏,只需要轻轻煽动一下翅膀,那颗心脏就被他麻痹,属于他。
但其实这很危险,毕竟蝴蝶再有毒,也只是一个蝴蝶,他会被捏死的。
潮月当然清楚,不过他不在乎,他喜欢这种戏弄危险的感觉。
更何况……
他好父亲身边的那个姓阎的下属,看他的眼神,可是相当吓人啊。
潮月拿着雪白的冰激凌,回头看向角落里站着的阎决,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胆又隐秘地对他勾唇一笑,然后伸出舌头,卷走了滴在手背上的冰激凌。
他如愿以偿地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