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万物。”
这是宇明婋前几日给小兰传道时谈到的内容。据宇明婋所言,修道其实是修天地间的一股意气,只要将这股意气化为己用,便能施展道法,因天赋年岁有限,修道者一般只精于一种或两种道术,有驱使火、雷、风、水者,也有自刀剑等神兵中化出剑气、刀气者。
修道者不仅要勤于修习以求更好地感受、吸纳天地意气,更要选择最适合自己的“意气”去化用调度,如此才能让自己在修道一途上发挥最大的潜力,以达到最高最远的境界。
火、雷、风、水、刀、剑……
乐思蜀飞快地想着宇明婋谈到过的,以及游戏里体验过或听说过的相关道法,却都不甚合乎心意。
清风徐来,水边几株芦苇迎风摇摆,乐思蜀的目光随着芦苇荡了又荡,眼眸忽而一亮。
“我能从树木化形成人,是不是也能驱使草木一类作为武器呢?”
“草木,枝条……”
乐思蜀默默念着,而后凝神静气,将灵力引向双掌掌心,过得许久后,一条藤蔓终于顺她心意生出,由她控制着摆动飞舞。乐思蜀的心情随着这条来之不易的藤蔓变得欣喜雀跃,她又试着唤出几条稚嫩纤细的枝条,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水塘。
学艺不精时最忌招摇过市,乐思蜀打算先等自己将驱使草木的独特道术修习纯熟,而后再外出闯荡。此后数日之间,她白天仍化回树形,在树中运转灵力,夜晚则变为人形,在林中或其它无人处练习道术。
又一日夜里,乐思蜀正为自己化出的数根挺拔的翠竹得意着,一阵压抑着的争吵声忽然传入耳际,说话的一女一男语速急促,显然都带着些怒气。
“你到底把‘萤火’弄哪去了?”
“一个破炉子而已,干嘛这么紧张?都让你别再问了!”
“什么破炉子!那是宇少侠给咱们村子的法宝,保护咱们平安的……”
“宇少侠宇少侠,她给你和那个死丫头吃了什么迷魂药?一个娘们抛头露面又那么霸道强势,我看死丫头就是跟她学的,才成了今天这种不三不四的样子。”
“你说什么呢?贺三,喝了点酒你就不是你自己了!什么娘们?什么死丫头?什么不三不四?”
女人的声音抬高了几分,乐思蜀微微侧头,她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小兰的母亲贺菱。紧接着传入她耳畔的是那男子的一声嗤笑。
“这就恼了?你们这些娘们就是这样,动不动就激动起来了,干不成什么大事。”
“贺三,我还纳闷阿苗那些难听的粗话都是跟谁学的,原来都是从你这儿来的!这些事我先不和你计较,你先说清楚把‘萤火’放哪里了。”
“贺菱,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磨唧,咱们贺家村什么时候都太太平平的,要那没用的玩意儿干嘛?”
“贺三,村子里的太平是怎么来的你不知道吗?”
“哎呦,又是那些烈火宗的娘们给的呗。我告诉你贺菱,修道除魔这点小事儿,对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来说特简单,现在只是给她们点表现的机会,你懂不懂?”
“贺三,把你的嘴放干净些!你真是醉得厉害!”
“哪里不干净?我一点,一点没醉……”
不论醉没醉,贺三的声音和话语都让乐思蜀反胃。她皱着眉揉揉耳朵,正打算找个更清净的地方继续修习,一个较贺三更为粗糙刺耳的男声插了进来,令她的脚步不由一顿。
“嫂子,您消消气,大哥这人就这样的,小事上总是糊涂。”
“大哥?”
乐思蜀听到贺婶贺菱有些狐疑地问了一句,随即传来的却是一声短促的尖叫。乐思蜀面色一变,她回转过身,继续凝神听去。
“吓到嫂子了?嘿嘿,无心之失,请您原谅。”
“你……你……”
贺菱的声音颤抖着。
“你是什么人?你身上挂着的那些骨头……”
“嫂子别怕,这些骨头都是我从一些不太对付的朋友那里讨来的,道上其他人总觉得晦气,只有大哥不嫌弃,还邀请小弟来家里做客。”
“贺三,你疯了吗?”
短暂的沉默后,贺菱咬着牙问道。贺三又轻蔑地笑了:
“我们大老爷们做事,讲的就是一个意气相投,你个娘们家家的懂什么?”
从不对付的朋友那里讨来的骨头?粗鄙男子的话让乐思蜀心中有种隐隐的担忧。她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眉头不自觉地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