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朵菊花。
本着实用主义的心态,安安同志对他突如其来的爸爸终于多了一份好感。
“村长不必叙旧,我和妻子想去宋师傅家里收拾些东西。”
“诶,我陪你们去。叫我家儿媳妇来帮侄女收拾收拾。这相当于搬家东西可多着呢。”
不等人拒绝,就把他大儿媳妇叫了出来。秦大嫂子,平时对秦有绒便是,她走出来,笑呵呵地看着站在车边的人儿,感觉才几天不见她又好看了许多。
秦有绒本就是美人坯子,以前在村里,可能也是常年不下地的原因,皮肤便是村里独一份的白,在医院养几天病,眼下更是白的在太阳下发光。以前她还能说,好看不顶用还不是守寡,眼下竟然不合适了。
秦大嫂子有些尴尬地走到秦有绒旁边,装作热络地问起秦有绒的伤,那天的场景看到的人都是估摸是活不成了。没想到,这还没一个星期,也能坐着车到处走。秦有绒自然不会对她没脸,秦大嫂子是往日里少见会为她说几句话的人,她始终感激她。
秦有绒看了一眼魏川,和秦大嫂子一起往家里走,之前来耀武扬威的人已经走光了,只剩一片狼藉,往日她细心维护的干净整洁被破坏了个彻底。
还在那些人也算识货,不敢动师傅留下来的绣样和织品。秦有绒赶紧收起来,特意找了块布包了一遍才放进箱子,把还干净的衣服收拾出来,箱子甚至还没有满,不大的箱子,就足以说明这些年他们生活的窘迫。
等她收拾完出来,安安正和秦太奶家孙子依依不舍地告别,秦满月年龄比安安大很多,但是经常带着安安玩,被安安亲切地成为最重要的小伙伴。
经过这两天秦有绒的不断解释,安安明白了:魏川是他亲爹,他和妈妈要去随军离开这里,所以他得和以前玩得好的小伙伴告别。
魏川正在和村长沟通把房子落户到秦太奶和秦满月头上,既然秦有绒决定把房子交给她们,那就直接解决所有的后顾之忧吧。
秦太奶看到秦有绒出来,赶紧过来拉住她的手,“好孩子,谢谢你。”老太太手颤颤巍巍地抖着,她年纪大了,只能是小孙儿的拖累。拖着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婆,和破破烂烂的房子,满月这辈子可能都毁了。
没想到,会在秦有绒这个丫头这里峰回路转。她只能承诺,“丫头你放心,我会想你师傅那样爱护它,那天你想回来看看、住几天,这里永远是你家。太奶奶谢谢你,满月也谢谢你。”
秦满月走过来,郑重地给秦有绒鞠一躬,秦有绒赶紧拉住他,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满月你得给村长鞠一躬才是,是村长宅心仁厚,才能把房子过户到你们头上。”
听到这话,魏川似笑非笑地朝旁边面露难色的村长看了一眼,村长脸色好了一些,接到魏川的眼神,又笑呵呵地挥手,表示都是他该做的。
村里有事没事的人都在旁边看着,原本有小心思的人都蔫了,之前宋婆婆去世,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来了个什么侄儿,现在更是来不及反应,这房子就被村长给秦太奶了,旁边还跟着一个凶神恶煞的军官。听说这军官就是秦有绒那个丫头的丈夫,没想到撞破头倒把失忆治好了,这下更是什么心思都不敢有。
其实他们也不是想要这么为难秦有绒,只是这女人迟早是要嫁人的,她又长得这么好,嫁给人不是简单吗?说不定还愿意让她带着安安嫁呢。到时候他们给好好操持一番,给她风风光光嫁过去那不是也很好嘛。
不过现在什么都是白搭,这房子给本村的人也好过被外姓人占了去。
秦有绒打量一圈来看热闹的人,连场面话都懒得说了。她很了解这群人,她们秉持着一向的观念,对她只有毫不知情的无知的恶意。她累了,想到以后她不会在这里生活,她其实也松了一口气。
在这里,她始终只是无足轻重的外乡人。
“定川,我想去看看师傅。看完我就走吧。”
秦有绒走到魏川身边轻声说道,手已经拿上行李,一副要走的姿态,魏川起身接过行李,止住村长的话。
村长还说跟他们一起去看看宋婆婆,那殷勤的劲看得秦有绒疑惑不解,是不是有些殷勤太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