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会挂满红丝绸,二是方圆十里的路都会铺满红色彼岸花,两旁的树上尽是红灯笼,最重要的就是会有红轿子送到客栈门口。”
墨连衣一口气将这些说完,为风止月做好心理准备,他可估不准风止月承受能力的极限。
风止月目光幽幽,墨连衣说这么一长串是担心他,他知道,不过他不是害怕。
他往日过得极其平淡,偷偷习武,弹琴,看书,其次就是坐在院子里发呆,经不起一惊一乍,并非害怕这件事本身,是承受不住一件事突然带来的惊吓。
眼见着风止月陷入迷茫,墨连衣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哥,别担心,我会带着你行动,不留你一人。”
他微微蹙起眉,“不过很遗憾,猎鬼人并不能保证同行的人不掉入梦中,除非你在我一米以内,所以,哥哥你要跟紧我。”
风止月表面心如止水,实则心里乱作一锅粥,他唯一的选择就是照墨连衣说的做。
墨连衣沉思之余,余光悄然瞥见风止月呆滞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前方,动作缓了下来,眉心微微皱起。
他在想什么?
虽说他并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恐惧、担忧,墨连衣却能够感受到他不知所措的拘谨和茫然。
“哥哥?我今晚只是来探查一下,不会动手,如果可以,不如我扛着你跑?”
风止月闻言,也不知道该如何决定。
面对墨连衣的问题,甚至慌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越发难看。
墨连衣琢磨着他心神不定,上前将他打晕,扛在肩上。
既然难回答,那便不答吧,哥哥。
墨连衣将其扛在肩上,单膝跪在树干上,调动所有注意力,凝视着客栈周围一草一木。
天色如墨,混沌始生。以客栈为中心,骤然壮大的风暴将一切沙尘卷起,模糊了视线。
树干上,不同来源的乌丝纠缠狂舞,胡乱地拍打着对方的脸颊,视野更加受限。
狂风拽住墨连衣,死命地往外围拉扯,试图将他赶离这处属于它的领地。
迎面吹来的风,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在墨连衣每一寸肌肤,呼吸渐深渐长,他咬紧牙关,单手紧扣树干,竭力稳住身形。
余光瞥见风止月,若隐若现的脸上似乎出现不悦之色,他连忙脱下披风盖住风止月的脸,以免他被漫天尘土呛到。
怨气冲天的恶鬼,才有改日月、换新天的能力,为何这么多年,他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号鬼怪?
改变现实环境,化作漫天彼岸花飘落,红毯铺满方圆十里,甚至还能创造出虚实参半的冥婚。
墨连衣身体里,蓝色的气流如火焰一般燃烧、蔓延,包裹住周身与风止月,以隐藏活人气息。
刹那间,墨连衣眉心狠狠皱起,脸色难看至极。
风暴中心平白生出一股臭气,像是一条条蟒蛇四散而出,飞速往外爬,途经遇上一人,便死死缠住其呼吸。
要么臭死,要么憋死。
臭气污染面积与红毯一般发现,越是靠近客栈,臭气密度越大,风暴中心基本能够将一栋房屋压得粉碎。
墨连衣撑了一阵,周围仍旧没有任何动静,除狂风在外,这里安静得像是一块墓地,肃穆庄严,连空气都粘黏着寒气森森。
衣衫尽湿,被这突如其来的刺骨之寒,烘散了源源不断,由内而外散发的热气,墨连衣的体温极速下降。
衣衫仍旧浸泡在汗水之中。
肩上的风止月一个寒战,墨连衣手忙脚乱将他放下来搂在怀里,互相依偎取暖。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风止月下意识地往他身上靠,他稍微松了力,风止月双手只会搂得更紧。
墨连衣注视着他,紧紧抿起唇。
就在他思考的空隙,震耳欲聋的唢呐声,在四面八方响起,头越发昏沉,墨连衣催动更多灵气护身。
哒~哒~哒~哒~哒~哒~
整齐一致的步伐,仿佛有千万匹战马,追随着将军冲锋陷阵。
声势浩大,难以想象这场冥婚竟然可以媲美皇上娶妃!
似乎是到了吉时,烟尘像泼到地面的水,一扫而尽,在陆天交接之处,有一排身着红衣的丫鬟和家丁,缓缓升起露出全貌。
腹部用金丝绣上的“囍”,在没有光亮的情况下,依旧反射着诡异的金光,所有“人”的眼睛是两块吸光的黑洞,蠕动的蛆偶尔掉落。
掉落地面的蛆,肥胖油腻,因为无法继续找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