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的痕迹,他沉下眼,似乎在为这奇女子哀悼。
“赤伏娇……是被寨子里的人害死的吗?否则,无一生还的寨子被索命,又该如何解释?”
梨无暇微微垂下眼,沉默思索着。
“除了她,无人知晓其中因果,流言不是真相,就算全世界都认同一个结果,也并非是真相。”
墨连衣点点头,他说得一点没错。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况且就算亲眼所见,也并非就是真相,赤伏娇的死仍旧是个谜。
她与寨子的矛盾,更是谜中谜。
“在客栈那边碰见风暴两次,我可以明显感觉到两次的鬼气浓郁程度不同,也就是说,她并非每晚都出现在客栈。”
“但是,就算她没有去,那场冥婚仍旧会按时举行,也许常人看不见,可一旦进去,就会陷入沉睡,梦中之景,就是冥婚现场,做梦人不自知。”
“她为何执着于举报这场婚礼?传说是她为了诅咒儿子,可事实真的这样吗?”
梨无暇拧眉,站起身,将这间房扫了一眼,发霉而变得白花花的墙角,漏雨而生出青苔的墙壁,土墙久经风霜,已经穿了洞。
这个寨子,似乎除了那个凤凰图案,没有一点稀奇之处。
“连衣,死无对证,这个任务难如登山,赤伏娇并非寻常鬼怪,实力高深莫测,况且,她绝不会让你查到把柄,兴许那些目睹一切的小鬼已经……”
“无暇,她定是有执念才迟迟不愿离去,只要知道她有这个想法,一切就还有机会。”
梨无暇盯着墨连衣的背影,默了两秒,淡淡地嗯了一声,又跟着蹲在他身边。
“说得也是,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她再如何谨慎,总有一天也会露出把柄。”
“我会让人继续查的。”
“对了,连衣。”
“嗯?”墨连衣的目光落在那只垂着羽毛,昂首挺胸的凤凰图案上,试图从中窥见一星半点秘密。
“你可知古宁缺?”
“朝廷第一杀手,不过,不轻易接任务。”
梨无暇默认,他眼里充斥着担忧,眼珠子不安地转了转,语气柔和微颤。
“执法堂找上他,追杀你。”
墨连衣眸光一闪,拍掉手上的灰,站了起来。
“古宁缺?杀我?”
梨无暇犹豫地点了点头,从孤儿杀到朝廷第一,古宁缺向来杀人不眨眼,并且非常认死理,偶尔朝廷都要由着他的性子劝说。
“他现在到哪了?”
“就在玄榆。”
墨连衣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他笑着拍了拍梨无暇的肩膀。
“幸好是古宁缺,不会动哥哥。”
梨无暇身形一滞,微不可察瞪大眼睛。
墨连衣的表情并非在说笑,是真心在庆幸,可凭什么这个时候了,还要顾及一个废物的生死?
“连衣,都什么时候了?古宁缺以暗杀零失误出名,也许正面他不一定能够压你一头,可只要你给了一丝机会,就……”
墨连衣笑着打断。
“无暇,不谈这个。这个寨子曾经有哪些人?多少男人,多少女人?”
梨无暇幽怨地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说来奇怪,书中没有记载,赤伏娇的丈夫公布这个消息的一瞬间,以阻止瘟疫扩散为由,焚烧了所有尸体。”
“这么说来,她的丈夫也很可疑。”
梨无暇点点头,“是,不过,自那以后,他便失踪了,尸首至今下落不明。”
墨连衣起身,一步步走向内室,同时四处寻找着什么。
“一个宗教,不可能除了图案,什么都不剩下。”
梨无暇没有跟进去,安静站在门口,目光往远处看,茂密的森林,谁能想到这里也曾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突然心生烦躁,他紧抿唇,闷哼一声,风止月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就连得知被追杀,第一时间竟是庆幸不会牵连到他?
风止月……他到底凭什么?臭名昭著,一窍不通,全京城的人都在看他笑话,为何墨连衣偏偏看好他?
梨无暇目光森寒,垂下眼,闷头喝下一口烈酒,长长舒出一口气,悠悠地晃了晃酒囊,捏在手里。
“风止月……你真的很碍眼。”
“无暇!你快来看!”
墨连衣的声音传出,梨无暇哼笑一声,收好酒囊,换了一副嘴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