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雾!”
!。江离的后槽牙磨得咯咯直响。
沈清雾一路的怒气,在看到他这副德行的时候突然烟消云散了。
“怎么叫名字了?刚才不还小娘子小娘子的?”沈清雾笑得十分夸张,随后,她向前躬身,拉近距离,勾勾手,“江离,把阿暖还来!”
江离愤愤咬牙,“不!”
“那好。”沈清雾“变”出一张葱油饼,大口大口嚼。
江离那高挺的鼻子差点气歪,他看了看阿暖,计上心头,露出笑容,“娘子,阿暖还没吃呢。”
沈清雾认真嚼饼,囫囵道:“那你就把她给我啊!”
江离想发火,可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搁以前,沈清雾定要跟他据理力争,甚至要闹到老太爷老夫人那里,如今她这副无赖样,怎么好像不太一样?
江离发不出火,被她气笑了,“行吧,那你就自己吃饼,我跟阿暖啃馒头就好。”
父女俩还真可怜巴巴地啃起馒头来了,江离不知道跟阿暖比划了什么,阿暖竟然还示意沈清雾赶紧吃。
看得沈清雾心里怪难受的。
她想了想,又看了看江离可怜之中带着狡黠的眼神,掏出一块饼来……递给小竹,“你也饿了吧,快吃。”
小竹实诚,接过谢过,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江离面色一黑,不装可怜了,瞪着沈清雾,“你不会是想把饼独吞了吧?”
沈清雾不急不缓,“你把阿暖给我,再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带阿暖去看鬼打架了。”
她说完,把最后一角饼塞进嘴里,又掏出一块来,狡诈地看着江离,“你最好快点说,这是最后一张饼了。”
江离:……
沈清雾张嘴就去咬。
江离赶紧把阿暖塞进了她怀里,还拽住了她的手腕,“我说我说,我怕你跟我抢阿暖,就带她去马厩凑合了一宿。”
沈清雾怎么就不太信呢?马厩难道不是臭臭的?可是,既然把阿暖抢回来了,她觉得这货爱跟谁打架,跟她关系不大。
她手一松,江离终于如愿拿到了葱油饼。
此时,沈清雾悄悄递给阿暖一块葱油饼,看小可爱笑着吃着,她的目光落在了夏蔷薇身上。
夏蔷薇正坐在老夫人身边吃干饼子,一边吃还一边跟老夫人说着什么,看似神情淡淡,可老夫人总是向沈清雾投来不满的目光。
沈清雾的关注点,是夏蔷薇头上好像有几根干草。
马厩、干草……
她的大脑开始自动联想了。
狗男人莫非真的跟夏绿茶去马厩打架了?那这些葱油饼又是哪里来的?花妖精也跟来了?
这里的人都是这么乱七八糟的吗?她好想跟狗男人和离啊!
后来沈清雾才知道,她这个想法肤浅了。
可此时,再看江离,沈清雾眼神里充满了恶心。
她对夏绿茶也更厌恶了,她感觉把原主贺礼掉包的很有可能就是夏蔷薇。
如果是的话,夏绿茶就是谋杀原主的凶手,沈清雾绝不会让她过得那么舒坦。
她没想到,没过几天,这事就有了线索。
但她知道,江离不会放弃跟她抢阿暖。
几日过去,风平浪静,旅途劳顿,可几乎所有人都越来越焦虑了。
出发时带的食物告罄,有盘缠的每到驿馆就补充一些,可驿馆的东西太贵,再这么下去,怕是走不到一半,有的人家就得弹尽粮绝。
比如江家三爷。
他也是江家的一朵奇葩。
他们兄弟三人都学医,大爷二爷从父入宫做御医,他脾气不好,老太爷怕他惹祸,让他在京城开了个医馆。
大爷二爷以及老太爷都是有妾室的,唯独他,专一得很,专一且宠妻无度。
他晚婚,二十才成亲,到现在成亲十三年,已经有八个儿子了。
八个!
最小的才半岁!
半大的小子一个赛一个能吃,午休的时候,他有个儿子喊着没吃饱,他蹦起来就给了一耳光,“喊什么喊?你爹还没死呢,就算要饭也不能饿着你!”
他倒是有担当,还真跟各家讨饭来了。
他来时领着两个儿子,一个四岁,一个两岁,小孩跟小孩似乎有默契,三爷跟江离借粮的时候,两个小孩已经跟阿暖玩耍了起来。
到底是小孩,他们不知道流放意味着什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