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果然中了沈清雾的激将法。
面对掌柜鄙夷且质疑的目光，江离虽然心中万分不愿替沈清雾付账，但还是嘴硬道：“二十两倒不至于拿不出，可我不知道你家的水粉到底值不值。”
掌柜不屑地看着他，“我家的水粉是从江南运来的，自然是值二十两的，只是你能拿的出吗……”
啪！
江离直接把两锭元宝拍在桌上。
掌柜的眼都直了，他不是没见过两锭银元宝，而是没见过穿粗布衣裳拿出两锭元宝的，他当即露出了笑颜，“来来来，您看看，这是我们最好的水粉，还有胭脂、口脂、螺子黛……”
江离打开水粉盒子瞥了眼，眼神是满意的，他又瞥了沈清雾一眼，嘴角却歪了。
察觉到他似乎不想付钱，沈清雾赶忙把银锭子往掌柜那边一推，“来，按照二十两的标准给我来一整套，你看着配。”
二十两买不了最好的，却也不少，掌柜的立马笑呵呵收了银子去配货，江离却对沈清雾竖起了眉毛，“这是什么时候，你竟然花二十两买胭脂水粉……”
“你住口！”沈清雾低声打断他的话，“先前你消失一晚上，今天能进城采买，那都是我花了银子打点的，我花的银子可不止二十两，就当你还我了！”
江离的眉头紧紧蹙起，“你哪里来的银子？”
“我自然有办法。”沈清雾唇角一勾，抓起掌柜拿来的胭脂水粉，转身就走，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江离急忙追了上去，追问：“你到底哪里来的银子？”
沈清雾正在找米店，敷衍道：“我能藏几块点心，还藏不了银子了？腋下不也得夹三五锭？”
看到粮店了，她拔腿就走。
江离却觉得哪里不对劲，想到他在大牢里吃的糕点馒头，再想“腋下”……
他顿时扶墙干呕。
沈清雾还不知道呢，趁着江离没跟上，她迅速买了几袋米面，然后趁着小二把银子收起来的时间，她把粮食和化妆品丢进空间快速离去。
当然，她早有准备，在江离看起来，她应该只是买了那么小半袋粮食，正背着呢。
一个时辰到，沈清雾和江离出现在城门外的时候，两人拿了不少东西。
因为是冬天，没什么蔬菜水果，沈清雾就买了肉和粮，还有盐和糖。此外，她竟然还买了些麦芽糖。
她悻悻想着，没有水果蔬菜，不能补充维生素，时间长了肯定要生病的。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江离虽然一路黑着脸，却还是付了帐，竟然也没管她买那些“没用的”麦芽糖。
这家伙兜里还有多少银子？花妖精难道一路跟着他？
这么想着，沈清雾伸长脖子四下看了看，却并没找到任何可疑的身影。
算了，不管了，她还有要紧事呢。
趁着没锁铁链，沈清雾拿着麦芽糖，找到了三爷家的江直。
五岁的孩子对糖没有抵抗力，当麦芽糖一露出来，江直便不再躲着她了。
“江直我问你，你有没有看到谁推了阿暖？”沈清雾低声问。
江直认真回想，“阿暖跌倒的时候我在她前面，当时江仁好像在后面，我去问问……”
江仁才两岁，话还说不利索，江直一时半刻没问出什么来，官差就已经要把沈清雾再锁起来了。
情急之下，沈清雾把一小包麦芽糖都递给了江直，“这任务我就交给你了，务必要问出来，到底是谁推倒了阿暖。”
江直严肃得像个大人，上下打量她一番，“真不是你？”
“要是我，我就是狗！”沈清雾信誓旦旦。
江直认真地点了点头，“那好，我就暂且信你，我可先跟你说好，如果最后问出来确实是你，我一定会去告诉祖父祖母，还有大哥！”
看着他认真的小模样，沈清雾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
可江直却嫌恶地躲开了她的手，“你别跟我套近乎，我是不会受贿赂的！”
他说完，嚼着麦芽糖就走了。
沈清雾哭笑不得，不受贿赂？麦芽糖算什么？
她回去被锁的时候，江离正在老夫人那边看阿暖，夏蔷薇抱着阿暖，一脸心疼抹着眼泪，“阿暖可真是太可怜了，这么好的孩子，要是我，我得多心疼她，哪舍得让她受这种苦……”
她句句没提沈清雾，却句句都在指责沈清雾，惹得江离看沈清雾的眼神，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