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雾没想到,这次江离竟然没因为葱油饼激动,依旧优哉游哉地躺着,慢条斯理道:“你好好想想,要是这么做,我下次还会不会带你来上房住?”
沈清雾知道,在他腿没好之前,阿暖肯定是归她抱,所以他的话并没威胁到她。
但这屋里只有一张床,她可不想跟这狗东西一起睡。
于是她灵机一动,一边伸手解衣扣,一边笑嘻嘻道:“虽然没洗澡水,不过也能擦擦身……”
只是一瞬,江离的漫不经心迅速切换,变成了紧张。
他猴子一般窜起,便要往外跑,“你、沈清雾你……”
沈清雾笑嘻嘻地挡住了房门,还在继续解衣扣,“你怕什么啊?我可告诉你,今天不交出那几个女孩,你休想……”
她的话还没说完,人便被江离突然壁咚在门上……
“沈清雾,你可别后悔!”江离眼中闪过桀骜阴冷的光。
两人距离极近,近得能看清他细腻的毛孔,沈清雾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怕了。
因为洞房夜江离的狂暴忽然窜进了她的脑海……
“呃……谁、谁怕你!”沈清雾故作理直气壮,“有本事你就来……”
对江离,得用欲纵故擒。
可她的眼神略显慌乱,江离看穿,冷哼,“沈清雾,你的记性好像不太好……今天这屋没人,我就让你回忆回忆!”
其实,此刻江离的手也在微微发颤。
洞房夜之后,江离洗了三天三夜,睡觉都泡在浴桶里,还吐了八十八回。
可他不能被沈清雾拿捏住,他必须得镇住她!
要是从前的沈清雾,说不准会立刻投怀送抱,江离都想好了,她要是真脱了,他正好趁机把她引到床边,趁着她没穿衣服,跑。
可如今的沈清雾显然没有原主无耻,她心中有惧意,找借口道:“来来来,郎君,我求之不得,这就替你铺床!”
就硬刚呗,看谁能先认怂。
江离也是同样的想法,看着沈清雾没脱,反倒想走,他手臂用了些力,“沈清雾,你……”
啪!呜呜……
屋门突然倒了,两人连带着房门向外跌倒,江离结结实实压在了沈清雾身上。
此时不算太晚,于是两人便被围观了。
“啧啧啧,这样的女人都下得去手,还真是饥不择食!”
“没看他们穿的衣服吗?那是流放犯人,怕是这种情况下,看母猪都是双眼皮吧!”
“等等,流放犯人?他们是怎么进上房的?!”
糟糕!
沈清雾满脸通红,使劲推他,却好像推到一块铁板,硬邦邦。
江离蹭地一下跳开,亦是满面通红。
此时,两人心里想的都是同样的事情:这下没有上房住了!
官差们都住上房,所以赶来得非常迅速,沈清雾一瞧见方达,下意识想着赶紧给方达塞点银子,希望能把这事摆平。
谁知方达朝这边瞥了几眼,一点没有走近的意思,喊道:“睡觉睡觉,明天一早还得赶路!那些犯人不敢逃跑!”
包庇的意图十分明显,可依旧架不住有脑子不好使的。
赵二斗邀功一般追问:“大人,他们住上房,我带人去……”
“我的话不管用了吗?!”方达语气不善斥道。
赵二斗悻悻,“他们是犯人……”
“既然你这么担心犯人逃跑,那就去外面巡逻去!”方达又喊了一声。
有人拉赵二斗的衣袖,还提点他,赵二斗这才恍然大悟自己闯了祸,可他根本不敢违逆方达,只得悻悻去巡逻。
沈清雾用眼神对方达道谢之后,仓皇逃回了屋内。
而江离也不敢再玩花活,老老实实让店家修好了门,把几个“小姑娘”送了来。
然后,他见鬼似的跑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沈清雾知道这几个“小姑娘”不肯跟她聊天,于是便改变了策略,感叹道:“你们几个对江离还真是忠心,竟一路从京城跟了来。”
其中最眉清目秀的一个顺嘴道:“我们自然对公子忠心耿耿,我们……”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然后他就像锯了嘴的葫芦,再不出声。
沈清雾在心中默默哀叹,可怜的孩子们,被江离那狗东西弄出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说不准“她们”都暗自期盼着长大后能当江离的妾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