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芊蔚没细究,眼睛眨巴眨巴,“谢谢。”
沈岩庭把她安稳放在平地,垂眸收了圈在她腰上的手,动作自然的看不出一丝其他情绪,问:“还去吗?”
“为什么不去?”来都来了,她兴致正好。
“路很滑,而且只拿了一把伞。”
杜芊蔚听见他的话,这时候才注意到沈岩庭肩膀湿了,衬衫贴在肌肉上,线条完全显露。
她撇开眼神,把伞柄塞进他手里,说:“你高,换你撑伞,能完全罩着我,这样咱俩都不会湿。”
沈岩庭压低伞面撑在她头上,杜芊蔚抓住他靠近自己那一侧的袖子作为支点,调整到和他一致的频率落步。
下雨天园里没什么人,安静地只有雨滴噼里啪啦的掉落声和两个人脚步在地面一踩一踩的沉闷声响。
或许是这条路走过多次的缘故,雨一点没影响两个人的速度。
等一个转弯后,北坡到了。
她小心翼翼下到咖树园里,眼前新鲜绿叶含蓄钻出枝条,还不大,沾染到雨水显得晶莹剔透。
杜芊蔚透过墨镜注视着,脸上不见多少表情,却能从扬起的嘴角上显而易见看出喜悦。
她想起自己一周前还碰运气似的在这里直播,而现在咖树已经新生。
她感觉这一场雨来的太好了,凉爽适宜,连带着她的好多焦虑都冲刷了。
她是真的不想联姻,也是真的想管理好咖啡园,证明自己不是废材。
大片咖啡树林一陇一陇有规则排列,杜芊蔚安静注视半晌,说:“接下来得给树尽快修枝了。”
“嗯,你有后续安排就行。”
这时候旁边的沈岩庭递给她一个眼神,嗓音带笑着突然问:“修枝的好处是什么?”
这是在提问她?杜芊蔚顿时感觉回到了大学课堂上被老师提问的时候。
她无声睨他一眼,幽怨意味非常明显,而那人始终好整以暇与她对视。
好在这个问题不难,她组织一下语言,得意地坦然回答:“在咖树结果期,修剪乱条、打顶控高能让咖啡豆获得更多营养。北坡咖树修枝后也能快点长大,而且你说过的,修枝增大通风透光,能防控锈病。”
沈岩庭勾勾嘴角,视线这才转回前方。
就这样?没什么要说的?杜芊蔚对沈岩庭的表现十分不满,挪到他的面前,沈岩庭的伞也随之移动,她歪头说:“我说的对不对?”
下一秒她突然想到网上的梗,扭捏着嗓子模仿:“师兄你说句话啊!”
她这一副样子成功让沈岩庭笑出声,沈岩庭视线落回她身上,眼尾因为笑而上扬着,“你想我说什么?”
他模仿着她的语调,说:“回答的太好了,好棒!”
“这样吗?”他勾着唇角,挪揄地看她。
杜芊蔚被察觉心思,耳根渐烫。
有想被夸的意思,但哪有那么夸张,而且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实在别扭,杜芊蔚又用刚才的眼神瞪他一眼,随后不太自然地回到原来位置,不愿意再理他。
黑色大伞又换了方向,沈岩庭这时候开始顺她的毛,“记得住,会思考,进步很快。”
杜芊蔚正在心里埋冤某人,听到这话不可置信看着身边的男人,而他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眼里情绪不显,握着伞柄的手平稳有力。
杜芊蔚只当他是良心发现,接受好话又开始翘尾巴了,“这还差不多。”
上山的天气变化无常,这是杜芊蔚早就知道的,就像现在这样,他们在回去的路上,雨突然朝着越来越大的趋势发展。
“伞好像没什么用了。”杜芊蔚笑着打趣。
下一秒她脑子新起一个念头,不假思索说:“不远了,我们跑回去吧。”
只是话一出口,又发觉后悔,她总是这样,一会儿一个新鲜想法,凌晨时分突然开车兜风是常事。
只是沈岩庭不太一样,这种事可能会让他觉得很蠢,或许还连带着她一起觉得蠢。
果不其然,沈岩庭这时候在旁边边笑边问:“几岁啊?”
她装作若无其事,“二十三呐。”
“嗯,小孩都这样。”
她忍不住翻白眼,做好了自己跑回去的准备,没想到下一秒沈岩庭扯唇笑了声,“行,一起跑吧。”
话音一落,两个人不约而同往回跑,穿过山坡土路和落雨跑到院子里,阴沉的天色仿佛甩在身后。
因为跑的快,杜芊蔚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