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更轻了些,南星却感觉更难熬了,只觉得伤口处不再冰冰凉凉,而是莫名痒了起来。
好在膏药很快就涂抹好了,接下来季妤取来一个小瓷瓶,在南星伤口处撒上药粉,最后再给他用纱布包扎好就行。
因着伤口在左胸,被箭射穿,所以纱布便要绕着整个臂膀包扎。
第一次给他包扎时,男人是昏睡状态,任由季妤摆布,可现在男人是醒着的,要想包扎,就必须靠他很近,以一副环抱的姿势。
季妤是有些紧张的,但想到此人是她的金大腿,还靠着他给的酬金还债,季妤脑子里的那些旖旎念想就全消失干净,眼里心里脑子里都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就是医治好他。
因着季妤心无杂念,所以这纱布包扎得十分顺利,看着南星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季妤还非常贴心地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
擦完后,眼里满是关切地看着南星,“祁公子,已经换好药重新包扎了伤口,夜已深,祁公子好生休息。”
随着房门被推开又快速合上,那纤细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南星将视线收回,低头看了眼被季妤重新穿上的衣服,若有所思。
这季姑娘,有些过分殷勤了。
*
因着昨天忙活了了一整天,直到半夜才上床睡觉的季妤,又听了一夜的雨,催眠十足,睡得异常香甜,于是便成功地睡过头了。
等她起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她慌忙地穿上鞋和衣服,来不及梳洗就跑向厨房。
看外面天色,太阳高高挂起,俨然是快到中午了。
以往不用上早八,或者上午没课的时候,她经常一觉赖到中午才起,穿书后家里就她一个人,虽然不至于睡到中午,但因着没人管,也时常允许自己睡赖觉。
可今时不同往日,家里住进了一位金贵的人,人家可是堂堂三皇子,怎么能让人不吃早饭一直饿到中午?
昨晚上还念着一定要早起,弥补因为她做的吃食让他中毒好几次的过失,想着明日早上一定要做个丰盛的早餐,让他好好享受一下,也能借此打消他对她下毒的疑虑。
可现在她睡过头了,祁钰一定饿惨了!
季妤欲哭无泪地在厨房起灶烧火,火烧起来后赶紧淘米煮饭,完了之后又赶紧去洗菜切菜,整个人忙得恨不得生出六只手来各司其职才好。
因着昨晚折腾得很晚,南星醒来时也不算早,身上的伤昨晚都重新换过药了,已经没有那么疼,只是依然不能够允许他下床走动。
因此他只能躺在床上,不时地看看床顶,看看窗外,不过窗被关紧了,也看不到窗外的景象,便只能无聊地打量起屋内的摆设。
就这么把整个屋子都熟记于心了,季姑娘还是没有过来,想到季姑娘大夫身份,想来应该是看诊去了。
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南星从枕头边翻出一个油纸包,神情认真地打开,里面是三块糕点,正是昨晚季妤拿来给他垫肚子的。
南星塞了一块进嘴里,木然地咀嚼着。
幸好昨晚有先见之明,特地留了三块糕点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看来,果然是明智之举。
三块糕点下肚,虽然没有完全饱,只饱了不到三分之一,但总比饿着强。
吃了糕点,嘴有些渴,南星探出些身子去够床头放在凳子上的茶壶。
季妤想到南星可能会口渴想喝水,所以特地搬了个凳子放在床头边,上面放着茶壶和茶杯,只要他稍微探出身子伸手就能够到。
就在南星要给自己倒一杯水时,门被推开了,大片的阳光争先恐后地要挤进来,却在季妤关上门后,这些阳光被隔绝在了屋外。
“祁公子,我给你做了早……呃,午饭。”季妤尴尬地笑了笑,提着食盒走到圆桌旁。
圆桌离床榻有几步距离,但祁钰不能下床走动,所以季妤想着把圆桌移到床边。
在季妤移动圆桌的时候,南星正打量着她。
这位季姑娘似乎不太会挽发,昨日见她时,便只是用发带编了条辫子垂在后背,头上无半点珠花和簪子,现在的她就更简略了,只用发带随便束起,连辫子都省得编。
大祁朝风俗,未出阁的女子不把头发全部挽起来,因此女子头发长短便一目了然,女子大多蓄发到腰间,鲜少有留发至腰以下的,更别说头发在腰以上的。
季姑娘却是如此,她的头发似乎被剪过,发尾参差不齐,比寻常女子头发短了三分之一。
圆桌移到了床榻边,南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