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丝扭曲。
“无妨,我这就出来,小怀,你请客人前厅先坐吧。”后院一扇窗亮起灯来,一男子抬高了声音,吩咐道。
邵岁颐嗯了一声,拔脚便朝里进,黑衣女子只好连忙起身去倒茶。
没多久,那男子便由后院赶到,一边进来,一边抬手挽着长发,半跪行礼,样貌惊艳,但如今却褪去了所有惹人注意的锋芒,取而代之的是一派贤良温和。
“虞榕见过殿下。小怀不懂事,让殿下和贵客笑话了。深夜到访,必定是有要事。”
“是。没事,她不一直这样吗。”邵岁颐一定神,才想明白方才小怀阻拦自己在想什么,嫌弃地撇撇嘴。
虞榕是邵岁颐从醉欢楼买下的。那天她刚刚接受了自己穿越的现实,只是想要多了解了解世界观,便装出门游玩,却遇上一旁的花楼正热闹。
游戏的印象还在,邵岁颐倒还记得这里的设定。虞家因党争满门获罪,女子充军男子为奴。嫌不忍心,邵岁颐便顺手买下了这花魁“容郎”,却没法带回府上,便安排他在外面找个住处。
小怀是虞家买来的侍卫,从小当死士训练,一身好功夫。当日她以为邵岁颐买下了虞榕就要行不轨之事,差点埋伏在暗处对邵岁颐痛下杀手,好在被虞榕喝住。后来,小怀见她将虞榕安置在小院后就再未踏足,才安分些许。
邵岁颐原以为自己掩藏了身份,谁知次日,长公主一掷千金独占花魁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不过也好,现在她夜探别院,别人也只会以为自己是来见外室的。
“我有正事、大事,要你们帮忙。”事态紧急,邵岁颐无心闲话,直入主题。
“殿下是我的恩人,我和小怀但凭长公主差遣。”
“小怀姑娘,我买了你主子,却没有买你。我这事干系重大,你若不愿意帮,我也不会为难你。”
“她愿意,”虞榕坚决地说,“殿下尽管吩咐。”
这个计划,邵岁颐身边的侍卫办不到,缺一个也太显眼。回府去选一个武力高强的,也来不及。见主仆二人别无二话,邵岁颐稍微安下了心。
“城墙,以你的身手,能翻过去吧?”邵岁颐自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牌,见对方肯定,递了过去。
“城门已经锁了,你拿着这块玉牌,躲着禁军,从城墙上摸出城外。出了城二三里,就有驿馆和村落。
“你出去后,买匹强壮鲜亮的马,骑上它回到城门口来叫门,只说自己是公主府的人,出城采买误了时辰,给守卫看这块玉牌,只管引起对方注意,待玉牌被扣下,你要假装自己方才是无意间拿错了令牌,然后尽快向城外逃走。
“这些都要做得够快。面对守卫,我也说不好会你遇到什么状况,但一定要尽力装作若无其事,唬住她们,让她们真以为大军将至。说实话,如果你那边不成功,我也自身难保,到时候你入狱,我也捞不了你。你若决定去,我们绑在同一条船上,孤注一掷,事成之后,我许你们一件事,必定办到。”
小怀上前,接过玉牌,对着光瞧了一眼,上面没有字,却见一只白虎仰天长啸。
邵岁颐目光沉沉,看向面前的女子。自见到她以来,她总是一副充满敌意的样子,初见面,还扭伤了自己的右臂。
“殿下,”小怀将玉牌收好,面容坚毅,“我从小就是公子的侍卫,如今……我将公子当做自己的长兄,公子好,我才能安心。”
“殿下放心,我会竭尽所能,否则殿下若是失利,公子也难保平安。公子颠沛流离受尽苦楚,唯独在殿下这里……还好。能和长公主殿下同一条船,我也算是值了。公子就全托付给殿下了。”
邵岁颐点点头,看着她一闪,身影隐入黑影,跃出墙去。
屋里剩下四人,神情各异。虞榕的眉头自见到她们时便是拧紧的,听邵岁颐向小怀说的一番话,更加神色凝重。
“那是军中的令牌?”
“啊,对,”安排好了行程,邵岁颐仿佛在深思,闻言回神,“程家留给我的,让我万一在京中混不下去,靠这个跑去西大军投靠她们。”
“你要让守城士兵误以为大军回京?!陛下知道后一定会重责,究竟是为什么……”
邵岁颐苦涩一笑:“说得好,我也希望还有人能因此而重责我。”
虞榕神色一凛。陛下要出事?
“你说,宫中究竟会是什么情况?”邵岁颐转向裴识夜。
他的神色倒平静下来,不如拦下马车时那么紧张了:“如我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