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来意,想必你是一清二楚的。”
黄县令侍立一旁,连连点头:“那是自然。尚书大人启奏此事之前,便是下官奏请的。县里已经在召集人手开修河堤了,只不过……”
她擦了擦汗。
无钱无人,她干不了。邵岁颐心知这下半句话,也不挑明,更不接话,反而一把打断:“说这些做什么?”
众人一怔。
“我只问你,你方才分明是说,这县衙洒扫完备,为何却如此破败不堪!我为堂堂长公主,领皇命而来,你如此敷衍了事,岂不是藐视皇威?”
黄县令慌忙跪拜在地,求告道:“殿下,谷前连年遭灾,库房已空,实在是没有银钱大行修缮,望殿下恕罪!
“下官情愿将宅邸献给殿下,只是,下官的住处实在是连县衙的院落还不如啊!”
邵岁颐转了转眼睛。其实对方还有一点未尽之言。长公主这样尊贵的身份,就算是出京,落脚处也必定是州府,她没有料到长公主会一声不吭,跑来县里。只不过这话听起来太像抱怨,黄县令不敢说出口。
“无需狡辩!朝廷拨十万两修堤,何谈没有银钱?”
修堤款项是有数的,谁敢挪用?如今修缮县衙的银钱,已经是从库房里扣出的最后一点余钱了。
县令仿佛舌头被捆住,明明有理,却说不清,不敢明说长公主大肆挪用公款有错,只得说起另一个原因:“殿下明鉴,一县担不起这样的工程,朝廷拨付的银钱,都在冀州,等召令下来了,款项需报告知府,知府准了,再从州里支取。”
“殿下亲临这里,难不成还需什么召令?殿下的意思,难道还需要区区一知府准允?”孚奎会意,即刻接上。
黄县令又哑口无言了,其实这话说得倒也不错。
如果是县里的工程,是必定要听从州里调配的。可如今是长公主主管,且人都已经超出常理地率先跑到县里来了,难道还要让公主向知府打报告?
照理说,知府都该前来听从调遣,如今只不过是因为殿下秘密行动,她才没能接到公主大驾罢了。。
见黄县令转过了弯来,孚奎顺着邵岁颐的意思,继续呵斥道:“给你们三日时间,要知府将官银悉数送到!怠慢了长公主,先拿你问罪!”
县令一叠声地应了,叩拜多时,方才站起身,俯首帖耳道:“那殿下此刻是……”
邵岁颐哼了一声,一拍桌案,自己起身,径直往后院去了。
一众随从和侍卫亦步亦趋众星拱月一般送邵岁颐出了门,孚奎却留在了后面,还未挪动脚步。
县令心都要跳到嗓子眼,此刻却还不敢出这一口气,毕恭毕敬地请了孚奎到一边请教。
“殿下的命令,下官这就安排人去办,即刻启程禀报州府,”宰相门前也是七品官,何况是长公主府的管家,黄县令先见着了孚奎,觉得她是个和善能说上话的,当即奉上沉甸甸一个锦囊。
“敢请教大姐一句,如今县里慢待了殿下,深觉不安,却不知如何能弥补一二啊?”
孚奎果真微微一笑,不如方才那么疾言厉色:“大人客气,在下不过一介下人罢了。只不过在下既然负责殿下衣食住行,自然在这方面,还是知道一些的。”
“那是那是!”黄县令一听有门路,眼睛都亮了,更用心去听。
“你这县里,可还有看得过去的酒楼?”
对方连忙点头:“有的有的,大姐的意思是备宴招待?”
孚奎却一挥手:“如今县内守卫不足,殿下怎能涉足那等不清不楚的地界?且在衙里备下就妥当了。”
黄县令听得连连点头:“虽说县里如今冷清许多,可也还是有几家好酒,下官这就派人去筹备。”
“好酒什么的,是得有,可最缺不得的一样,你可记牢了。”孚奎一挑眉,侧过身去故弄玄虚地说道。
“敢问?”
“这京中,谁不知道,殿下最好的是那美人?”
黄县令恍然大悟,连忙去安排下人了。
孚奎撇嘴一笑,这才来到后院,敲了敲房门,高声道:“殿下?”
“进来。”
来人关上门,邵岁颐抬眼问道:“为何这会才过来?”
“殿下没见,那县令都要被吓破了胆么?”孚奎行了个礼,“仆俾宽慰几句,好歹确实也没做错什么。”
邵岁颐短促地哼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
孚奎却泰然自若:“殿下假装不在意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