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俞二妮儿以外,大房其它几人也不大淡定,只是比起曾氏来讲好多了。
有朱氏在前边顶,他们并不担心曾氏会给送进衙门,就是这当大伯娘的害死亲侄子这声誉,怎也不大好听,影响太大。俞二妮儿没有想那样多,心里面还咒诅俞贵清去死,而后俞小麦去蹲监狱。
这一晚,大房也没有个消停。
上房倒蛮安静,只是朱氏可没有什么好脾性,想到那坏的猪铲子便一阵肉疼:“这老三娘子可是越发的不像话了,这老大娘子再咋地也是她大嫂,竟然二话不说便动起手,猪铲子全都给打坏,那的用多大劲儿。”
老头子瞄她一眼:“你这是心疼老大娘子还是心疼猪铲子?”
自然是猪铲子!朱氏险些便说出。
老头子叹气说:“你个死老婆娘今日不像话,清哥儿都伤成那模样也不给找郎中瞧瞧,要真出了什么事儿,老三还不得恨死你。”
朱氏立刻反诘:“怎么地就可以将我恨上了?老娘再不对也是他老娘,从老娘肚皮中爬出的还可以反了老娘不成?就清哥儿那种也不知道可以活到几岁,我不给请郎中还可以有错了?咱们家的钱又不是大水冲出,哪里有那闲钱给他请郎中,左右也活不长?”
老头子斜朱氏一眼,冷笑:“清哥儿那模样也不想想是谁作的。”
这话出,朱氏脸色变的有一些难看,嘴中不服:“还不她自个作的。”
老头子脱鞋一躺:“谁作谁自己知道,不要怪我不提醒你,再这样作,老三非要和你离心不可,到时你哭都没有地儿哭去。”
朱氏不甚在乎:“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自己知道!”
老头子懒的再答话,侧身背对朱氏,闭着眼睡起觉。
没有人告诉她话,朱氏也嫌无聊,吹灭灯也上坑。
夜深人静,老俞家人正入睡,一直没半分响动的孙氏手指一动,把夫君闺女放身上的手轻轻拿开,下坑,鞋也不穿开门向杂物房走去,边走边把裹在腰上的腰带解下。
屋梁不高,踩在一捆柴上可以轻易的把腰带搭上,打个死结。
三妮儿睡的并不安心,习惯性抬手去摸一下孙氏,探探孙氏身上的是否温暖,可这一回她抬手却没摸到孙氏,迷糊里惊了下,立刻便清醒来:“娘亲,娘亲去哪了?招娣你快醒醒,父亲……父亲你快不要睡了,娘亲不见了!”
四妮儿从熟睡里给摇醒,满脸迷茫,不知三姐叫她干嘛。
即便俞福明也有一些迷茫,只是作为大人比四妮儿警醒些,听见最后四个字,只是并没太在乎:“急什么,没准你们娘亲去解手,一会工夫便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