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偷后归于平静,只是偶有护院巡视。
他又看向苏忱,正在悄悄往后移动的苏忱猛地收住脚步,惴惴不安地看着男人,“我就是——”
“有人来了。”男人道。
有人来了?
苏忱没觉得高兴,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惊慌,他忽地掩唇咳嗽起来,压低嗓子咳了两声后复又警惕地看着男人,却没有说话了。
这人好凶,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他必须得小心、再小心一些才行。
苏忱那两声咳嗽让男人抬了抬眉,许是因为咳嗽的缘故,面前的少年那一双秋水剪瞳似浸着盈盈春水般妩媚多情,双颊和嘴唇似都染了点红,极为惹人怜惜。
像一只被猎人捏住后颈的兔子,分明惊慌失措想要挣扎,却又因为害怕而浑身绷紧。
害怕?他有那么可怕?
外面果然有人来了。
院门被轻叩了几下,传来母亲身边侍女婠止的声音,“随意,你可睡了?”
很快,随意开了门,他问道,“婠止姐姐,什么事?”
“夫人担心公子被小偷吓到,让我来看看公子怎么样了。”
“公子已经睡下了,院子里并没有受到影响。”
外面的声音渐渐消失,苏忱提着的心却丝毫没有放下,他生怕面前这个小偷破窗而出对外面的随意和婠止下手,可是冷静想来,婠止和随意并未见到此人,这小偷就算要灭口对象也是他才对……想到这里,苏忱便觉得自己真是倒霉。
男人动了。
苏忱瞬间绷紧了身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由着男人靠近,若是这人真的想杀他,他的确毫无反抗之力……
“你今日未曾见过我。”错身那一刻,男人冰冷的声音传入苏忱耳中,“若是不遵守承诺……”
苏忱转过头去,男人已经不见踪影,唯有左边的窗户大开着昭示着方才屋子里发生过什么事。
他心头一松,连忙伸手扶住桌子,这才发现自己腿软得厉害。
苏忱缓缓坐下后摸了摸额头,有些许冷汗——还真是被那贼吓到了。
他伸了手去摸绢帕欲擦汗,却是手一顿,明明放在腰间了,怎么没有?
难道他如今还患上了健忘症?
算了,或许是自己记错了,即便是掉了左右不过是在自己院子里,没什么好担忧的。
苏忱起身,重新拿了条绢帕。
绢帕抵着唇,苏忱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心头那股郁闷之气散了不少,只是被这么一吓,苏忱暂时也睡不着了,想着明日要与母亲去白马寺见住持,他又打算翻开经书来继续誊抄。
不过在这之前得先平心静气,否则又要病发,马上生辰宴了,他不想让家人再为他的身体忧心……说起来他并未从那贼人身上感受到杀意。
屋内并没有缺少什么东西,也没有人伤亡,这贼究竟是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