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还有什么人,你就说只有自己,万万不能提到我。若是问你,家境如何,你就说父母经商在外,聚少离多。你要像根本不懂什么功夫术法,只要他不提这地上骰子碎片的事,你就当从没看过。”
洛川见师父说得如此认真,只能连连答应。
虽然师父现在还不肯告诉自己这个人是什么人,但很明显,这人对自己和师父不利。
洛川觉得最近发生的事确实过于诡异,于是赶紧又把自己在废品回收站,被陌生人所救的事说了一遍。
“你是说,帮你解围的人,实际上是来索要人骨骰子的人,但一见那骰子在你手中如影随形,非但不再要了,还朝你跪拜了?”
“对,那个洪伯说,这是他们主人定的规矩!”
“他说过他家主人姓什么吗?”
“说过,一个听特别的姓氏,我一时有些模糊了……”
“姓阴?”
“对对对,姓阴,那个善算的叫做柳步尘的道士,似乎对这个姓氏又惊又怕,哦,他们还提了一个六域山庄的七月半大会,柳步尘受邀之后,欣喜若狂的……”
于寻风闻言,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总算是有一个好消息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阴家没人了。”
“师父,怎么,这个人你也认识?”
于寻风没回答,只是拍了拍洛川的肩膀道:“快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师父不说,洛川也就不再问。
这是他们爷俩这么多年来形成的默契。
洛川知道,不管做什么,师父为的都是自己。当然,他也感觉到了,他们师父这种宁静的日子,可能要一去不复返了。山雨欲来风满楼,这风已经吹在脸上了,就等雨来了!
晚上,洛川做了点饭菜,爷两个难得在一起安安稳稳地吃了个饭。天一黑下来,门外就传来了一个吆喝声“收头发,收长头发,收地生的白头发”……
洛川听见这声音,赶紧朝外看了一眼,没错,正是上次送来死尸头发的那个老头。师父管他叫丁老四。
而于寻风一听见这声音,马上起身,换了一双平底布鞋,背上了自己的包。
“师父,你又要走?”
“北山镇出了个凶墓,走了不少的邪祟,还有一些阴货在外面。前两天我和一个毛僵交手,没能拿下,还得再去一趟。”
洛川努努嘴,看了一眼外面小声道:“师父,这人是个鲮鲤贼吧。”
“你小子怎么看出来的?”
“您不是说过嘛,鲮鲤贼,一身骚,百担水,洗不掉。我上次在他身上就闻到了那股子墓中特有的尸骚气。”
“嚯,我家少爷眼力确实不错,能出师了。但你记住了,不是所有的贼就都是坏人。至少丁老四,他是你的人。”
“我……我的人?”
“对,和我一样,受你驱使的人。行了,我走了,对了,你这次收回来的那唐卡不错,算是凶物中的精品,能发一笔了。只是得小心,这东西不能让别人碰。”
于寻风一出门,就真的像是风一样,眨眼就消失在了巷子。
洛川收拾了碗筷,整理了店面,特意将那人皮唐卡放到了后厅一个最独自的角落。
这时候,电话响了。
拿起来一瞧,是席婉秋。
这么晚了,她能有什么事?梁兰成腿断了,人也吓废了,应该一时半会没事啊。
“席小姐,您……”
“洛先生,您……您能来我这一趟吗?”
电话里的席婉秋,声音有些特殊,过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