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道个歉。否则,这事没完。”
“这……这就太强人所难了吧?小伙子……我……我再送你一枚玉佩行不行?道歉就免了吧!”
“不行!”洛川将烟头往工作台上一扔,冷飕飕道:“抽烟抽的就是这个味儿,叫板叫的就是这个劲儿,我初来乍到,还就在你的脑袋上拔份儿了!你不做这玉佩,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老头灰头土脸,小声道:“小子,你连练摊碰瓷的大傻春都能不计前嫌,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一个老头子苦苦相逼啊。”
“嚯,这事都知道啊,看来你是从昨天开始,就等着看我,看南吕的笑话呢啊!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因为,大春子就是个市井小民,而你,是个名利双收的玉雕师。不同层次的人,小爷的要求就不一样。八块钱的炒饼,只要放了盐,放了菜,我认为就合格,可一千块钱的葱烧海参,你特么少一点火候,我都能掀你的桌子。就是这么个理儿,懂了吗?”
洛川猛地起身,大声道:“一句话,明天我就要见到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否则,你等着万劫不复吧。”
令狐楚揣上手机,努努嘴道:“老头,你最不该的就是和一个小流氓耍流氓啊。”
两人走到门口,洛川忍不住又回头吐槽了一句。
“郭文林,说实话,你雕的东西不错,可玉是什么?那是君子之石啊。就你这小肚鸡肠的样子,格局比颜文卓差远了。”
“你……你还认识颜文卓?”
“那是我忘年交,小爷手把手教他品茶。”
“师哥……师哥他提过我吗?”
“刚才和我提了一句,让我转告你,玉有华,人有骨,千万别辱没了这个行当。”
两人出来,天已经黑了下来。
直奔三羊居,韩叔他们已经都到了。
洛川咬咬牙,将自己的小金库全拿出来,请这二三十人一起高高兴兴吃了个饭。
酒足饭饱,众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韩叔让众人各回各家,他要自己回去值夜当。
洛川看韩叔也已经醉汹汹了,便干脆接过了钥匙。
反正他又没喝酒,闲着也是闲着,刚来燕城,趁着晚上没什么生意,正好熟悉一下店面。
韩叔坚持不肯,双方推辞了好一会,才勉强同意。
就这样,洛川带着眼睛已经喝的发直的令狐楚,回了琉璃坊。
夜间的琉璃坊其实也很热闹,不过,一过了九点,人就都散了,各家各户也都基本上关门了。据说,这地方以前是旧土地庙,进了亥时,就不算阳间时辰了。所以这里的人都保持着九点散场的习惯。当然,洛川知道这事的时候,那已经是后话了。
回到店面,点着了门口的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黑白字的文幌子。洛川也没多想,就把那红色铜钱的武幌子给挂了上。
洛川让令狐楚去会客厅的沙发休息,顺手给他沏了壶茶,然后就一个人去了柜台后面,一来熟悉账目,二来熟悉摆设。
谁料,他刚坐定,突然外面就传来了一声风啸,挂在门前的幌子兀地一下飘了下来,在空中晃动了两下,竟然落在了前厅中央。
会客厅里的令狐楚何其警觉,猛地一翻身就坐了起来,下意识就拔出了钉棺钉。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鬼来了他还是清清楚楚的。
可洛川却轻咳一声,连忙低声道:“老四,别动……是客人!”
师父说过,人来风后走,鬼来幌先行。这是来鬼了。
他有点后悔,真不该稀里糊涂地挂了红幌子,这是有阴阳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