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寻风来了!”
“姓于的真敢来啊!”
百人百相,千人千面。
于寻风这个名字,像是在人群里丢下了一颗炸弹,所有人表情各异,但无一不是目光盯向了门口。
“师父,这于寻风是谁啊?”袁天昌小声问道:“这些人怎么反应这么激烈?”
柳步尘道:“我哪知道……咱就是个算卦的,哪认识这些大人物。不过,有一点错不了,对一个人的出现有如此大反应的人,要么是心中有鬼,要么是大恩大仇,你且看吧,今年这七月半大会肯定是热闹了。”
正说着话,三个人灰头土脸地进来了。
为首的蓬头垢面,后面两个年轻的一个没了门牙,另一个脑袋上打了个大紫包,像是逃荒来的。
“这不是阴官行的侯三标吗?”
“他怎么这幅模样了!”
阴官行以走阴人为主,没有什么宗门,都是游勇散户,威望本来就不高。在加上这个侯三标一向名声很差,多有坑蒙拐骗,欺行霸市的劣迹,所以,在场的大多数人和他没什么交情。
也有少数一些名气不大,行为招摇的同类,见侯三标来了就大大咧咧上前打招呼。
侯三标装模作样地朝着周围人抱了抱拳,径直走到了正堂,对着洪叔拱手道:“洪老先生,于寻风来了,他正在正门外,让我代为通报一声,看看阴家是否让他们进庄园。”
此时人群里开始有人起哄,也有人故意奚落。
“侯三标,你这是什么时候和于寻风搭上交情了?”
“还是你侯三标改做信使了?”
“哦,怕不是你又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姓于的给拿捏了吧!”
侯三标虽然不想承认,可又怕于寻风进来之后,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抖搂出来,索性红着脸道:“是……今天早上,侯某行事不周,正好被姓于的撞见了。不过,我可不是单纯的怕他,我愿意把他引荐来,是因为你们诸位不都一直想找他吗?现在人来了,就看洪先生让不让他进门了。”
“来者都是客!”洪先生大声道:“七月半大会,是我家老先生生前所创,虽然说,来者多是受邀者,于寻风并没有请帖,可他好歹也是我家老先生曾经的座上宾。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在我家老先生忌日的大会之前能来,那就是看得起阴家,怎么能不让进门?来呀,请于先生!”
洪先生正了正衣襟,亲自出了门。
屋里的人瞬间又哄乱起来。
“诸位,天堂有路他不走,他于寻风既然敢来,我们就得给他点教训。”
“这话没错,当初洛氏把我们各家的秘术骗去,整合成了《阴修经》,结果一个人独吞,他于寻风就是帮手,今天我们必须问出阴修经的下落。”
“还不止呢,当初在洛河洛家,他于寻风突围的时候,杀了我们宗门好几个弟子,今天必须找他报仇。”
洪先生充耳不闻这些杂乱的声音,带着几个家丁径直走到了正门口,可没想到,除了许多年不见的于寻风,面前还站着两个少年,其中一个正是自己曾在云城见过的洛川。
“于先生?小洛先生?你们……你们竟然在一起?”洪先生老态龙钟,满脸激动,颤抖着上前和三人握了握手,道:“这么说来,洛小先生经营的典当铺,其实是于先生您开的?”
于寻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那也就是说,我们的猜测是对的,这位能玩转人骨骰子的洛小先生正是……”洪伯瞪大眼,看了看身后,没说出后半句。
“是的,我家少爷姓洛,洛河的洛。”于寻风故意在洛字上加重了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洪先生低声道:“我家少主曾经地算演卦过,说洛家绝不是无后之家,一定还有子嗣在人间。果然,老天有眼啊。我就说嘛,能玩转人骨骰子的绝非寻常之人。上次一别,本来是回来请我家少主去见你的,谁知道少主病的严重,就未能成行,实在是抱歉!”
于寻风一笑道:“洪先生,不用客气,我这不是带着少爷亲自来了嘛。只是我们突然造访,有些冒昧,还不知道能不能进得了这庄园呢!”
“能,当然能!洛小先生到访,那是六域山庄的荣幸。”
洪先生转身朝着院里高呼一声:“贵客到,开中门,铺地红。”
一声令下,庄园和大堂漆红的正门轰轰隆隆地打开了,两门之间,隔着两百米长度的庭院,霎时间就被大红地毯铺出了一条甬道。阴家几十个男女